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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季成陽沒有坐在那裡。他去的時候都是坐那裡,只有這半天為了陪她,坐在了後邊。非常快速的處理解決,沒有任何糾纏,季成陽第一時間就叫來了車,帶司機和紀憶去醫院包紮、檢查。季成陽堅持讓醫生給她檢查,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才帶著她回了家。
暖暖媽媽在書房擔心的團團轉,看到她,才算是鬆口氣。
“西西,”暖暖媽媽非常內疚,仔細看她,問季成陽,“都徹底檢查過了?”
季成陽點頭。
紀憶反倒覺得是自己給別人添了麻煩。
在離開書房前,想了想,又和他們說:“別告訴暖暖了。”
季成陽和暖暖媽媽看她。她不太好意思的說:“怕她會害怕。”
她和暖暖的友誼,就是如此。紀憶會內疚自己給暖暖添了麻煩,暖暖也會內疚是自己提前離開,單獨把她留下面對了危險……
紀憶離開,季成陽想著她剛才的話,欲言又止。
“想問西西為什麼這麼懂事?”暖暖媽媽猜到他的想法,“說起來有些複雜。她爸媽是上山下鄉那一批人,她媽為了回城和他爸結婚的,沒什麼感情,本以為後來會散了,不知怎麼就有了西西,生下來了。”
“嗯,然後呢?”
“管生不管養唄,”暖暖媽媽嘆氣,“就讓爺爺抱回來了。問題是,西西他爸是他們家唯一不穿軍裝的,和他爺爺的父子關係非常差。據說,西西她爺爺也只是盡道義,把她培養出來,上心照顧是不可能了。”
他不知怎麼,想起來她算計著自己該如何吃藥,那樣消炎藥,就這麼隨便,一把把往嘴巴里塞,只為讓病好不再難受。
暖暖媽媽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提起這些,眼圈都有些紅:“你和她接觸的少,這孩子真特別懂事。那時候沒住樓房,她四五歲的時候,就自己在小院裡,搖著扇子給自己煮中藥了,拿著手錶看時間,好了就端下來倒出來,然後晾涼了自己喝,”暖暖媽媽苦笑,“我還見過她用剪刀剪自己的卷子,還有發表在報紙上的文章,然後把那些100分啊,還有文章,都貼在本子上,送給她媽做生日禮物。”
……季成陽聽著,只覺得心裡酸,隨手去摸煙盒,發現扔在了醫院。
“我擔心她到叛逆期會學壞,就問過她一次,生不生爸媽的氣,她就和我說‘阿姨,我已經特別幸福了。爺爺建國前都是光著腳考上的大學,初中沒學費了,還走一天一夜回家才能拿到學費’……哎,你說,要按這麼算,這中國所有孩子還都比非洲的孩子幸福多了呢,可關鍵是,不能這麼比啊……”
季成陽從始至終都沒有發表任何言論。任何人的人生,旁觀者都沒有資格去評判,因為你永遠無法瞭解她所有經歷過的事,不論痛苦,還是幸福。
論物質,她比起大多數山區孩子幸福。
但是,她有一輩子都沒法彌補的孤獨感。而饋贈者,恰恰就是她所有的親人。
每個親人都健在,卻沒人肯給她一點點愛。
紀憶渾渾噩噩地和暖暖聊天,兩個人拿著撲克,竟然無聊地在玩‘拉大車’。
司機那滿臉血,還有完全刮開的副駕駛座上的車頂,碎裂的玻璃,都始終在她腦海裡盤旋。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晚上回到季家,面對著暖暖的時候,仍舊有些魂不守舍,後知後覺地後怕著。
她忽然特別想給媽媽打一個電話,就借了暖暖的手機,跑到門外的小院兒裡,靠在牆邊撥了家裡的電話。沒有人,撥媽媽手機,沒有接聽。
她其實很少打媽媽電話,而且,每次打的時候都心裡砰砰地亂跳。
好像特別期待電話接起來那一聲你好,也很怕,聽到這一聲……
爸爸更加陌生一些,和她一年說得話也沒有幾句。
手機裡始終是均勻綿長的嘟嘟聲,不是佔線,而是未接。她蹲下身子,在牆角,不停玩弄著小石子,忽然就聽到聲音:“你好,請問哪位?”
溫柔的聲音,緩和了她的焦躁:“媽。”
“西西?”有些意外。
“嗯……”
“成都玩的開心嗎?”媽媽和她說話,永遠像是平等的地位,像是……大人對著大人的。
“嗯……”她想說我今天遇到車禍了,特別可怕,連車頂都被刮開了,可是猶豫了半天,還是問:“媽你什麼時候回爺爺家看我……”
“過一段時間吧。”
她沒吭聲,然後過了會兒才說:“我給你帶成都小吃,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