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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主動去騷擾他的朋友。季成陽所有的朋友都不知道他們的關係,除了那個女主播,所以當紀憶找到王浩然的時候,也是用得一種似乎並不在意的口吻,先是王浩然聊了很多閒話,最後才丟出一句:小季叔叔最近在忙什麼呢?
王浩然的回答是:季成陽?伊拉克呢,前幾天還給我郵件,說他不打算再回國了,讓我幫著照顧照顧你和他侄女。等我回去找你吃飯,再和你細說。
王浩然的簡訊,她反覆看了三遍,確認自己沒看錯。
他不打算回國了嗎?
為什麼忽然有這種想法?為什麼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那以後呢?以後怎麼辦?
紀憶一瞬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第一次有這種想法是在醫院看著季成陽眼睛上蒙著紗布,那種感覺特別可怕,像是忽然就被撲面而來的巨浪捲到深海,完全窒息,不能動,身體都失去重量。
她不敢相信,追問:他說他不再回國了?
王浩然:是這麼說的。
紀憶沒再追問,她不相信。
雖然給季成陽寫郵件的時候她也會追問,他是不是覺得自己一直太小女孩情懷給他郵件,讓他煩了,可她不相信季成陽會是一個對任何沒有交待的人。他是她從小到大的理想,是她一直為之奮鬥的目標,想成為的那種人。
大二下學期,她的日子越來越簡單,就是學習,給季成陽寫信,然後仍舊和暖暖不停電話確認季成陽仍舊是平安的。她越來越有一種惶恐不安,很恐懼的猜想,季成陽是不是已經出了什麼大事,那些所謂報平安的郵件都只是一個漫長的安撫人心的自動回覆設定。
暖暖聽她這麼說,倒是笑她:“我說了,我小叔在沒和你之前就是這樣,半年半年沒訊息,有訊息也就是隨手給我爸一個簡短的郵件,就四個字。平安,勿掛。我們家早都習慣了……再說你不是也說那個王浩然也說,沒事兒嗎?西西,不慌啊,沒事兒,說不定他明天就出現在你面前,單膝下跪求婚了。”
紀憶看著交換生的申請表,心神不定。
“不過明天好像不行,你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呢。”暖暖繼續笑。
當她收拾好所有的行李,準備去香港大學交換一年學習的時候,已經是盛夏。季成陽離開中國已經有十四五個月,她特地回家告別的時候,正好碰上小妹妹過生日,被遞來一塊蛋糕,三嬸隨口問她是不是要留下來住一晚,小妹妹奶聲奶氣問三嬸:“這個姐姐要住我們家嗎?”三嬸略微尷尬,低頭說:“這是你親姐姐,這也是她家。”
小妹妹不常見她,倒是經常能見到自己的那些表親姐姐哥哥:“文文姐姐才是我親姐姐。”
紀憶也覺尷尬,匆匆將蛋糕吃完。
推門去書房和爺爺說再見的時候,老爺子就嗯了聲,沒再看她。
她走出門,心口都是悶悶的疼,想起了很多特別不願意記起來的事,當初考大學報考志願的時候她只報了一個學校一個專業,連老師都嚇了一跳,問她有沒有和家人商量過,她都是含糊帶過,從始至終沒有問過她關於這種高考報志願的事。
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後,家裡人才知道她報考了哪裡。
她從樓道里走出來,看著盛夏的陽光烤灼著灰白色的水泥馬路,一時不知去哪裡。身後有人幾步從臺階上跳下來,拍住她的肩膀:“西西。”
她回頭,看到兩年未見的趙小穎,有些回不過神。
“我難得從南京回來,怎麼這麼巧就碰到你了,”趙小穎特別開心,挽住她的手臂,“去我家,我媽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家,明天才回來呢,我給你做好吃的。”
她也無處可去,就跟著去了趙小穎的家。
依舊是兒時記憶裡的樣子,牆上的獎狀和手繪畫,還有手工圖都貼在老位置,因為貼的太久紙的邊邊角角都有些泛黃。趙小穎拿了面盆,一邊賣力和麵,一邊加水,如此反覆著勞動著:“我媽想吃我和麵包餃子,我都沒這麼賣力過,我告訴你,我和麵的手藝特別好,我給你多和會兒,你吃著就會越好吃——”
紀憶搬個小木板凳,坐在趙小穎面前,看著她不停賣力地揉按著那大塊的溼潤麵糰,忽然覺得,自己回到了小時候,那個時候她還是個特別乖思想特別單純的小女孩。那時候的自己,愛爺爺愛奶奶愛爸爸愛媽媽,身邊有季暖暖,有趙小穎,住著的樓房後邊就是小學,小學左邊十步遠是幼兒園,而初中就在小學的另外一側。
她對大院兒牆外的世界一無所知。
只知道有個少年宮,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