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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哥們兒真賊!平時估計也是推理偵探小說愛好者一枚。”一根菸堪堪吸完,老四信手將菸蒂摁熄。轉頭掃了眼陶陶陸沛涵,問,“這姑娘病得重不?如果人命關天,哪怕這姓裴的是這姑娘合法老公,該報警也得報警。”
陶陶繼續躊躇。陸沛涵咬唇看他半晌,突然決定性回答,“不報警!我們不報警!”自打接到沈沁柔死訊,陸沛涵一直在時斷時續哭泣,沈一一的診查結果出來,陸沛涵更是幾近崩潰。可女人終究是女人,於某些關鍵時刻會爆發出驚人的果決,“我相信裴炯不會害一一,也相信裴炯這麼做不是一時血熱。這樣,我們還要報警抓他麼?抓到他,是要告他劫持還是非法拘禁?在監控錄影可為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案卷一旦形成,裴炯無罪撤案的可能又有多少?”
深深吸口氣,陸沛涵哀聲續,“一一已經被毀了,裴炯這輩子也基本交待了,可一一的悲劇固然有裴炯的責任,我們卻不能往深淵裡再推裴炯一把。所以給裴炯一個機會吧,讓他彌補也罷贖罪也罷好好照顧一一。有愧疚墊底,他對一一必不會離棄。何況警方的抓捕會不會逼得他帶著一一越逃越遠越藏越深?又會不會讓一一在隨之逃亡的過程裡,顛沛流離?”
雙手按上陶陶肩,陸沛涵凝視著他語帶深意嘆,“陶陶,就先讓裴炯照顧一一吧,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一一的前男友。而且你想想,即便我們報警後警察抓到了裴炯找回了一一,我們可搶得過紀小鄢?”
紀小鄢。紀小鄢。這是一連串劇變發生後,第一次有人提起他。之前不是沒想到,之前亦非沒顧上,之前大家只是不約而同不去通知他,互有默契地隱瞞他。
不然還能怎辦呢?把他叫回來看沈一一如今這副模樣麼?不要說他那龐大顯赫的家族與背景,更加容不得現在的沈一一,單說沈一一恢復無期的後半生,紀小鄢又確定能陪她走多遠?
是,紀小鄢的委屈沒有錯,財富確乎不能算是原罪之一種,因為他有錢就不問緣由地給他貼標籤,也確乎太武斷。可尋常百姓家尚有“久病床前無孝子”,“大難來頭各自飛”,你讓陶陶陸沛涵這種單親家庭出來的小孩兒,去相信富人也會有忠貞,富人也會堅定如磐石……倒不如索性讓他們相信公雞也能下出蛋。
故而當紀小鄢得到訊息飛回時,已是裴炯偷走沈一一的三日後。彼時沈沁柔的葬禮已完成,骨灰葬在沈家外公外婆的墓穴旁;陸沛涵從墓地回來即病倒了,陶陶則推掉所有約稿坐鎮紅葉學著打理沈氏父女畢生的心血。而眼瞅著俄羅斯那邊專案啟動在望,一手促成、跟進此事的CEO卻不見了,等待出發的萬康海外拓展部可謂亂成一鍋粥,接下來萬康由誰接手也是未知數……動靜這麼大,身為合作方之一的江湛,自然也得了信兒。
江湛與紀小鄢幾乎是同時抵達的濱城,落地即去了裴炯辦公室。接待他的是丁珂兒,小秘書依然帶著點職場新人的憨萌勁兒,聽見江湛問,她也不隱瞞,知無不言詳述了整件事情的原委,末了又惶惶抄了沈宅地址給江湛,“江先生,求您去勸勸紀先生吧,讓他別去找沈小姐和我們裴總了。我們裴總……是真的愛沈小姐,讓他為沈小姐做點事,他才不至於荒廢得太徹底。”
說著說著小秘書眼眶就紅了,又努力剋制著眼淚道,“剛剛紀先生來了又走了,我猜他是去沈家找陸小姐了,您這會兒去,應該能碰到他……江先生,不是我向著我們家裴總,實在是沈小姐如今這情況,真的不適合再跟紀先生在一起。所以求您勸紀先生放手吧,天涯何處無芳草,放過沈小姐,也是放過他自己……”
可感情的事若能聽人勸吃飽飯,這世間又豈會有那麼多的痴男和怨女?而什麼又叫“天涯何處無芳草”?一如金庸在《白馬嘯西風》最後所言的,“她知道那都是最好最好的,可她偏偏不喜歡”。愛一個人到後來,往往愛成了執念,縱有弱水三千,亦不及她橫波一笑,縱蹉跎琦年玉貌,也不想找個人替代湊和……
所以看到紀小鄢,江湛什麼都沒有勸,只是默默拉了紀小鄢從沈宅出來,又遞給他一張名片。“讓他幫你找吧。”江湛指著名片道,“這貨私家偵探幹了十幾年,暗訪追查很是有一套,甚至逃到境外他都有法子逮得到,業界因此叫他‘尋絲鬼’。”拍拍紀小鄢肩膀,江湛朝自己身後的古思特偏偏頭,“要不,先去‘起園’喝兩杯?或者來碗燕皮餛飩墊墊肚?”
自在俄羅斯分別,江湛不見紀小鄢頂多也就半個月,然紀小鄢此刻的消瘦與憔悴,還是令江湛小小吃一驚。“走吧。急也不差這一刻。我那兒有五種口味的灰雁VODKA,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