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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腳步聲,蘇沐澤自覺地放下了藥瓶,假裝看著牆上的壁畫發呆。
“給,趕緊擦擦,我去給你倒點熱水。”遞過毛巾的手,毫無預兆地被牢牢抓緊,明明對方淋了雨,手心的溫度卻比自己暖上好幾倍。
“莫言希,你告訴我,你需要多久,才可以放下心裡的那個他,去重新接納一個人?”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認真的表情裡,那種惴惴不安被隱藏的無影無蹤。
“我……”莫言希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些不知所措,四處躲閃的眼神,顯示出了她此刻的慌張。
蘇沐澤嘆了口氣,鬆開手,拿過毛巾擦著身上的水滴,“對不起,可能是我太沖動了。”
莫言希別過臉,耳根由於剛才的驚嚇,染上一層緋紅,她習慣性握緊手,帶著一句“沒關係”,轉身跑進了廚房。
蘇沐澤暗笑自己的沉不住氣,擦著水,倚著沙發坐了下來。客廳不大,但很溫馨,電視櫃上方的合照裡,只有兩個人。莫言希的眉眼很像她母親,彎月如鉤,笑起來拉長了眼角。
“阿姨看起來很忙,你總是一個人在家。”
“嗯,週末她可能會加班,我也習慣了。”莫言希放下茶杯,選了鄰近的單人沙發坐下,“等水稍微涼一些就喝了吧,泡的薑茶,可以驅寒。”
“謝謝。”
“不客氣。”
為了避免尷尬,莫言希坐了一會兒就藉口去陽臺收衣服。蘇沐澤看了看她的背影,隨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機,被按亮的螢幕上,是張陌生但陽光帥氣的臉,“他就是沈子寒吧。”
他獨自嘀咕著,點開通話鍵,輸入了一串號碼,摁了撥號。很快,自己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熟練地儲存了號碼,將女生的手機放歸了原位。
“謝謝你的招待,不打擾你了,你記得早點休息,晚安。”
莫言希微笑著點點頭,掃了眼已經空了的茶杯,遞上一旁的傘,“那你路上小心,拜拜。”她刻意迴避了最後的那一聲“晚安”,蘇沐澤也沒有在意,頷首示意後,轉身離開了。
我還沒有準備好,對著另一個人笑著說晚安,所以很抱歉,謝謝你的照顧。莫言希倚著窗,靜靜地目送著夜幕下,隻身撐著傘,走在雨中的修長背影,愈走愈遠,直至被黑色淹沒。
☆、第一次,邀約
『雨過天晴後的天空,沒有了陰霾,傷而癒合後的心靈,可還有痛?』
又是一夜無夢。
早早醒來的莫言希懶散地穿著睡衣,踢踏著鞋拖,漫無目的的在客廳轉著圈,她伸手胡亂地梳理了下被隨意搭在背上的長髮,發了會兒呆,決定替媽媽打掃衛生。
下了一整晚的雨,天空難得的白淨了些,推開窗戶,迎面撲來的風中,還夾帶著晚秋泥土的味道。看來,今天會是個好天氣。
莫言希把茶几上凌亂堆放著的雜誌按時間順序收了起來,放在閒置的書架上,找了塊乾淨的抹布擦了擦各種檯面上的灰塵,打了盆水,把每個房間的地板都認真的擦了一遍,一切工作完成妥當,她才發現跪了一段時間的膝蓋,還是有一些疼的。
她用清水洗了把臉,看了看尚早的時間,慵懶的趴在陽臺上,吹著風,曬著太陽,屋裡,還有方才做家務時,開啟放著的音樂。
“莫言希。”蘇沐澤站在樓下,抬頭看著欄杆上,像只貪睡的貓咪趴著小憩的女生,額前的劉海有些凌亂,兩鬢的碎髮已經長到垂過了雙肩,消瘦的身板顯然撐不起鬆散的睡衣,鬆鬆垮垮的支在身上,倒也不失俏皮動人。
“你……怎麼會過來?”莫言希睜眼一看,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
“今天週末,過來還傘,順便請你吃飯,賞臉嗎?”說著,蘇沐澤晃了晃昨天那把傘,笑得很好看。
“……”可以有理由拒絕嗎?如果能想到的話,想必莫言希一定早早的就回絕了吧,她站在陽臺,四目相對,良久,她放棄了蒐羅各種理由的想法,丟下一句“等我去換身衣服”,便跑了進去。
典雅的西餐廳,別緻的廊欄座椅,優雅的音樂環繞,一看就是特別高檔的消費場所。莫言希想起上次欠下的兩百元債務,特地帶足了些錢,來的路上還說著這頓飯換她請客。然而真正坐了下來,她開始無盡的後悔了。
蘇沐澤好笑的看著對面如坐針氈的女生,把幸災樂禍的情緒儘可能多的壓抑下去。他叫了服務員遞上選單,推到她面前,“看看想吃什麼吧,我買單。”
莫言希走神的看著他臉上捉摸不定的表情,呆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