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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懵懵懂懂。”她猶豫了一下。
“那不就對了!”
“關鍵現在夏果隔三差五給我打電話,三天兩頭往我家送巧克力和花,要培養感情也要循序漸進嘛。”
“這不算嗎?”
“···”
“總之煩死了,接也不對,不接也不對。”
“那你別管了,電話我來保管。”
若亞乖乖的把電話拿給我,我裝進包裡,說“明天聶辰約我出去。”
她條件反射的看了一眼手錶,驚訝道:“都快1點了?”
“我本來已經睡著了。”我故意裝作疲憊不堪。
“好姐妹,好姐妹~感動得痛哭流涕啊!”她伸手過來抱住我,不停拍著我的背。我得意自己的演技還行。
“哭一個看看?”她呲牙咧嘴的拉我出門打車回家。
破曉後的第一道微光爬上窗臺照射進來,塵埃零碎的漂浮在折射光線中,乍隱乍現。日光穿過玻璃形成的幾何圖形,越拉越長。此刻才開始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咯噔的簡訊聲,打斷了我一夜失眠的心緒。
翻身從床上起來,光著腳躡手躡腳的走進廁所。害怕吵醒爺爺,他近幾年時常處於淺眠狀態。大一那年我們把原來和媽媽一起住的房子賣掉了,因為憑爺爺微薄的退休工資很難供我讀完大學。離開的那天我特別傷心和不捨,好在買房的人看起來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也算有點安慰。我經常會繞道去樓下遠遠看看,看看那層樓半掩的窗戶,看看大門口補鞋的小攤位還在營業沒有,看看那條因城市建設擴寬的街道,想想這條小巷一定佈滿我來來回回的腳印。我不難過,別人搶不走也拿不去的是那麼多滿滿的回憶,它是我心臟起伏的證據。
後來我和爺爺搬來了他的老房子,50平的兩室一廳,我們住起來很溫暖。那時候家和學校的距離是這座城市兩端的距離,但我和爺爺卻是心貼心的距離。我們都沒有因為母親的離世傷痛太久,我們互相打氣。深知逝去了的就讓他過去,變幻的人生太多東西都不可預計。生活給予我們什麼,我們就承受什麼,不畏懼,美好才能觸手可及。如果媽媽能夠看到,她也一定會為我們開心。幸運的是我們還有彼此可以作為依靠。偶爾相對無言,也能感到彼此親切。
站在洗手池前,我捧了一把水往臉上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那段漫長無聲的過往,他漏掉也沒關係。扯扯嘴角笑笑,點頭告訴自己。
從衣櫃中刻意挑了一件刺有二月蘭的米白色棉布連衣裙,配一雙鉗口平底鞋。年前剪的齊肩直髮已經長長了不少,隨意披散在肩上,別在耳後。對化妝這件事實屬廢材的我,只簡簡單單的刷了刷睫毛膏就浪費不少時間。暗贊古人那句女為悅己者容的言之鑿鑿啊。
聶辰的簡訊跟我約在1點鐘我家樓下等。爺爺燉了我最愛的藕湯排骨,我吃了一大碗,吃過午飯,我監督他把藥吃了,才下樓。走到二樓,穿過鏤空的牆體一眼便看見聶辰的車子停在下面。我突然變得緊張起來,理了理頭髮,深吸一口氣,走出單元門,上了車。
“等很久了吧”我不好意思的說。
“剛到。”他搖搖頭。
“我們去哪兒?”
“我長大的地方,你把安全帶繫好。”我轉頭看著他的側臉,莫名開始期待這次約會,忐忑一掃而空。手握方向盤的他,一如既往的鎮定。
車子穩穩的行駛在馬路上,是出城的方向。小雨嗒嗒的打在擋風玻璃上,一顆顆斜著爬行,再聚攏,最後被雨滴裹成一團流下,雨刷才漫不經心的擺動。清晨還晴空萬里,現在頭頂上的天空彷如銅鏽一般,只有天際最尾端有一抹亮色,一眼便能望見。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我搖頭晃腦的打著節拍,每次聽到這首歌就莫名的有種喜感。
我說:“這車音響效果真好。”
他突然被逗樂打破了車內的僵局,一隻手鬆開方向盤撐著頭:“喏,是摩托車上外掛的低音炮。”
“···”我為了掩飾尷尬,提議,“不如聽廣播。”
開啟收音機,是一個情感類的頻道,叫一封情書。主播明顯感冒了,但濃重的鼻音也不失一分溫柔。一段煽情的獨白,娓娓道來一位聽眾自己的故事。講述的是一個女孩和他喜歡的男孩,他們青梅竹馬,他們一起經歷了韶華流光,一起經歷過一場場變故,有家庭的破裂,有小夥伴的欺壓,還有父母的反對等等。但是他從不說愛她。直到一年前的車禍使她不能如正常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