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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權力的石塊可以壓制理想的種子,但是理想的萌芽總在努力地試圖突破石塊下沉重的黑暗。荀彧也有自己的理想。要是生逢太平盛世,荀彧會規規矩矩地做一個好官,最後熬個三公應該是可能的。業餘,他也會像叔父荀爽一樣治學修典,教書育人,成為一代宗師。可是,在不讓人做英雄只讓人做奸雄的年代,荀彧想做漢室的好官卻行不通。其實,生在末世,不用說做官,就是做人也難呀。當然,做賊做鬼都是容易的,做賊,就是去參加黃巾軍,做鬼,就是死在戰亂當中。
這一天,荀彧對家鄉人說,快逃走吧,越遠越好,再不走,可就成鬼了!
二 巫師預言
第一個巫師式預言———
巫師的預言有兩個特點:第一,準,比我們的天氣預報至少要準百倍;第二,預言的內容不是彩票號碼或上漲的股票,而是戰亂、災難、死亡等。
這一天,荀彧對家鄉人釋出第一個巫師式預言:潁川,是戰略重地,天下有變,我們的家門口就會成為戰場,大家應該儘快離開,不要久留。荀彧家教很好,說話很含蓄,他的話直白一點,就是告訴鄉人,不逃走,必死於戰亂。大家聽了,大都搖搖頭,一個二十幾歲毛頭小夥的話,誰信呢?說不定這小子喝高了,說醉話呢!
也有一些人認為荀彧說得不無道理,但是,戀炕頭的中國人,苟安性格在那時已經成熟。當時雖然董卓亂政,但是荀彧能確保必定有戰亂嗎?即使有戰亂,荀彧能保證戰亂就在潁川爆發嗎?大家誰也沒拿荀彧的預言當回事兒,該遛鳥的遛鳥,該閒聊的閒聊,該睡懶覺的睡懶覺。潁川,依舊一片祥和。幸虧荀家是望族,否則,潁川太守一定會以“散佈謠言”或“破壞穩定”而治荀彧的罪。
這一天,潁川的安靜被一支騎兵部隊打亂,人們大驚:莫非荀令君的預言應驗了?這支騎兵部隊根本不能算是部隊,只有幾個人而已。看來不像是來破壞和諧的,人們不再驚慌,可是人們困惑不已: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他們是冀州牧韓馥派來聘任荀彧的。這可真是牆內開花牆外香,在家鄉說話無人聽的荀彧,居然在冀州是香餑餑。荀彧整裝上馬,勸告鄉人跟他走,大家都說:“你走你的,拽上我們幹啥?”荀彧無奈,嘆息著,帶領宗族離開了潁川。
荀彧走了,潁水依然平靜地日夜流淌,雞依然鳴,狗依然叫,東家的兩口子依然吵架,西家的小子依然哭鬧,潁川依然是潁川。人們談起荀彧來,總是嘲笑荀彧有點兒杞人憂天。
第二個巫師式預言———
在第一個預言還沒得到應驗的時候,荀彧的第二個巫師式預言又從冀州傳到了潁川:袁紹難成大事。荀彧的弟弟荀諶跟著袁紹幹,他以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韓馥搬出官署,韓馥又派自己的兒子把冀州牧的印綬送交袁紹,袁紹代領冀州牧。袁紹同時接管的,還有荀彧。
當時袁紹是關東軍盟主,為了對得起盟主這個稱號,袁紹又自號車騎將軍,他一咳嗽,整個黃河以北就感冒,他一跺腳,半個中國就晃盪。袁紹代表著當時的社會主流,跟著袁紹幹,好處,大大的。何況,弟弟荀諶以及同郡辛評、郭圖都在袁紹手下做事,荀彧在冀州,應該說能找到家的感覺了。更何況,荀彧雖然是韓馥聘任的,但是袁紹對荀彧卻更加高看一眼,高規格,高待遇。
可是,荀彧的良心大大地壞了,他竟然預言袁紹難成大事。很明顯,袁紹在那麼高的位置上,不成大事必然要壞大事,跟著這樣的人幹,沒好果子吃!於是,荀彧去東郡投奔曹操了。辛評和郭圖連連搖頭,說荀彧是腦子進水了,要不就是被驢踢了。
荀諶當然不會說哥哥的壞話,可是他也很難理解哥哥為什麼會捨棄袁紹而選擇曹操。論地盤,袁紹佔據黃河以北大半,曹操僅僅是棲身於兗州,況且還是和張邈共有兗州;論地位,袁紹是反董諸侯聯盟盟主,風光無限,曹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地方諸侯;論勢力,袁紹兵強馬壯,武有顏良文丑,謀有田豐許攸,曹操兵微將寡,只靠曹家班和夏侯班的老老小小支撐;論官職,袁紹是驃騎將軍,位列公輔,曹操是雜號奮武將軍,根本不在編制之內;論家世,袁紹“四世三公”,名門望族,曹操卻是宦官之後。荀諶把腦袋想破,也不理解哥哥為什麼要這樣選擇。陳勝說過:“燕雀焉知鴻鵠之志哉!”在此,我們可以說,荀諶焉知荀彧預言哉!
第三個巫師式預言———
潁川的父老鄉親聽說了荀彧預言袁紹無成的事兒,哈哈大笑。
這小子,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巫師嗎?第一個預言,潁川必亂,可是至今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