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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貝特 我衝他大聲喊叫 我們剛才的地方 太平整了 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遮掩
他跌跌絆絆地向前跑 我就緊隨其後 前邊有一處籬笆 我 們跑了過去 它比我們高出一些 克絡普抓住樹枝 我把他的腿 舉起 他大叫一聲便翻了過去 我也跳上去 又翻下來 但那邊卻 是一處池塘
我們沾了滿臉水藻和汙泥 這裡倒適合隱蔽 我們身體都 泡在水裡 只探出頭來 一聽到有 嘶噓 地響動 我們就把頭也 扎到水裡頭
連續十多次 我們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阿爾貝特埋怨著 說 咱們還是出去吧 我快被沉下水裡淹死了
你哪兒受傷了 我問 好像是膝蓋那兒
你還能跑步吧 好像能
那好 咱們離開這兒吧
我們到了路邊一條溝邊 弓著腰沿著它就往前跑 身後炮火 緊緊跟著我們 但我們很快改變了主意 斜對角往野地農田裡橫
插過去 因為先頭那條路靠近軍火庫 要是那爆炸了 我們肯定 必死無疑了
阿爾貝特越來越慢 你先走吧 我一會就跟上 邊說著 身 體便倒了下去
我趕緊搖著他的胳膊說 阿爾貝特快起來 再堅持一會兒 我扶你 一躺下就很難站起來了
我們總算躲進一個小掩蔽壕裡 克絡普一下癱倒在裡面 我 就給他把傷口包紮好 傷口正好在膝蓋偏上一點的地方 這時才 發現 我自己的褲子和胳膊也都在淌血 阿爾貝特又用他的急 救包幫我把傷口包紮上 他的腿已顯然不能動了 我們甚至感 到不可思議 自己是怎麼從那麼遠跑過來的 這種情況只有在極 度恐懼和緊張的情形中才可能發生 甚至雙腿全無了 還能用殘 留的部位繼續向前拼命地奔跑呢
我勉強爬出去一段路 叫喊住一輛經過的救護車 他們把我 們一塊拉走了 車裡坐滿了傷員 有個一等兵護理員給我們胸口 打了一支預防破傷風的針
到野戰醫院後 我們解決了一下 然後肩並肩躺著 我們每 人又分了一碗稀湯 便一口氣吃了個精光 雖然我們過了很長時 間的好日子 吃的是好東西 但在這裡卻不同了 畢竟我們已餓 得飢不擇食了
我們可以回家了 阿爾貝特 我說
希望是這樣 他說 我只想知道我的傷勢怎樣
傷口巨痛 繃帶下火辣辣的 我們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水 我的傷口 離膝蓋有多遠 克絡普問我
十多公分吧 阿爾貝特 我欺騙他說 事實上可能就三公 分左右
要是沒轍 一定得給我截肢鋸腿 我就乾脆一走了之 我不 願意殘廢著活後半輩子 他堅定地說
我們都心潮起伏 靜靜地躺下來 等待著
我們被送到 刑場 已經是傍晚了 我不禁一愣 但很快明白 我應怎麼做 野戰醫院醫生給傷員動不動就總切除手術 這一點 大家都有耳聞了 在傷員繁多的情況下 切除往往比修補簡單快 捷的多 克姆裡奇的影子一下躍到我眼前 我就是疼到動手抓 他們的頭也決不去注麻藥
還算可以 那個醫生把我傷口挑動了半天直疼得我雙眼發 黑 別裝蒜了 他狠狠地罵了一句 又開始紮起來 手中的器 械像瘋狂地野獸在燈光下閃亮著 我鑽心般疼痛 旁邊一邊一 個護士緊緊抓住我的胳膊 但還是被掙脫一隻 那傢伙發現我揮 拳往他眼鏡砸去 往後一跳躲開了 快給這個混蛋注射麻藥
他歇斯底里地吼叫著
我便恢復了平靜 對不起醫生 我肯定不再動了 請別給我 上麻藥
那就這樣 他笑出聲來 這個傢伙不到三十歲 金黃頭髮 臉上有幾塊傷疤 一副眼鏡讓人看了難受 他拿起醫療工具 開 始動手 但我很快感覺到他是故意在戲弄我 一邊不停地挑動 我的傷口 一邊用斜眼偷偷地透過眼鏡看我 我強咬牙關 雙手 拼命地抓著把手 寧死我也不在他面前叫喊
他把挖出的彈片扔到我身上 現在他看上去對我的舉動比 較滿意 他還細微地給我上好夾板並對我說 你明天可以回家 了 然後我又打上石膏 我準備見到克絡普時對他說 明天早 晨也許會開來一列運送傷兵的火車
我們得找找那個中士醫生 好把我們弄到一塊兒 阿爾貝
特
我遞給那醫生那支中間貼著商標的大雪茄 事情就解決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他 他只聞了聞雪茄說 你還有這玩意嗎
好多呢 我對他說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