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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聯佳道:“這事你應該猜得出,除了張光文,還有誰能幫你們?”
易豪道:“果然是他!我和全城軍民都應該感謝他。走,我們把這事向歐陽東、劉卓他們一一說明,要求他們釋放恩人的哥哥。”
“不可!”鄧聯佳連連擺手,“光文千叮萬囑,這事不能說出去,一旦讓張雲卿知道,這又是一筆新賬。”
易豪嘆道:“其實光文兄用不著這樣躲躲閃閃,乾脆站出來公開和張雲卿作對,長此下去,終有一天他要吃大虧的。”
“我也勸過他,可是他的顧慮太多。一旦公開決裂,就不能在石背張家住下去。尤其是火老爺,他死也要死在老宅裡。張雲卿、朱雲漢、張順彩他們的情況你知道麼?”
易豪望著鄧聯佳,搖頭。
鄧聯佳齜牙咧嘴大搖其頭道:“張雲卿真是了得,這一次連沈鴻英都給他玩了!桂軍敗逃出境後,沈鴻英因無臉見廣西父老,把隊伍解散。張雲卿就趁著這機會收留了五百餘人槍。”
“這事我也聽說了。”易豪冷笑道,“不過,單就這件事,我不認為他了不起,相反,我還認為他傻到了家。如果作為一個軍事家,胸懷五湖四海,相容幷蓄,那是必備的基本素質,問題是張雲卿並非大將之才,只是個天生的土匪頭子。土匪的‘土’字,即本鄉本土之‘土’,離開了本鄉本土,就沒有了自己賴以生存的基礎。他本來的實力才八十餘人槍,桂軍是五百之眾,加之這些人都是久經沙場,能征慣戰的老兵油子,他張雲卿駕馭得了人家?依我看,這些人也是基於想奪張雲卿的地盤,才願意留下來的。”
鄧聯佳聽易豪說,由衷地讚道:“精闢,易大哥分析得太精闢了,事情的本身正和你說的完全一樣。不過,我說張雲卿了得,自有他過人之處。事實上,他要的不是五百個外鄉人,而是五百條槍。”
易豪一震:“果然有他的過人之處。後來怎麼樣?”
“後來他是用心理戰嚇走了三百餘人,剩下的二百多人一心伺機奪張雲卿的山寨。張雲卿大智若愚,將計就計把二百廣西佬騙入燕子巖全部毒死……”
“厲害,厲害,果然厲害!”易豪喃喃自語。
“另外,朱雲漢、張順彩這回跟在張雲卿屁股後面,什麼也沒撈到。桂軍失敗後,怕張團長追剿,跑到湘西腹地謀生去了。”
易豪得知這個訊息,心如刀絞,如此一來,一旦農會的風波過去,張雲卿仍會與他作對,冤家路窄,不知這樣的恩怨爭鬥,何時才能了結。
過了數日,張湘砥從長沙回來,親自找歐陽東、劉卓說情,釋放張光火。
武岡縣的農民運動更加如火如荼,農民一旦覺醒過來,力量如火山爆發一般,幾千年沉澱的封建勢力搖搖欲墜,開始土崩瓦解。
一切腐朽沒落的東西,都不會甘心其失敗,總要作垂死掙扎。武岡土豪劣紳也一樣,在這樣的大勢中,北鄉劣紳夏雨**合一幫同夥,頂風而上,成立偽農會,拒不接受農民分田分地、開倉濟貧。北鄉農會主席彭斌,出於義憤,將首犯夏雨民及骨幹分子張光火捆綁押送縣政府。當天,成立臨時法庭,判處夏雨民死刑。張光火本來也要槍斃,因張湘砥出面力保,劉卓從統戰工作著想,把張光火改判坐牢。縱然如此,張湘砥還是感到共產黨沒有給面子。一氣之下,傷口發作,口吐淤血。正準備再去長沙之際,張光文為哥哥的事親自求上門來。
張光文得知張湘砥為自己的事氣成這樣,十分難過,守在榻前落淚。
張湘砥說:“我辛辛苦苦守城,救了一城軍民,想不到這點情面也不給……”
“湘砥兄,不要牢騷太盛。共產黨都是不講情面的。依我看,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了,自古都是富人治有天下,哪有窮鬼們如此放肆?可惜《大公報》、《國民日報》都被查封了。要不然,一定有好訊息報道。廣州的蔣介石既是國民黨代表人物也是富農出身,一山不容二虎,無論從哪方面想,蔣將軍終會對共產黨採取行動。”
張湘砥點頭:“我也巴望著這一天早日到來。上次我住院後順路回了一趟家,家中老父守著我哭,說如今富人的日子不好過,窮鬼們天天叫嚷減租減息,揚言還要分田分地。現在真不知家中的情況怎麼樣了。”
“湘砥兄先別想這些,安心養病。你是國民革命軍團長,農會不會為難你的家人。”
張湘砥慘笑著搖頭:“共產黨是不講情面的,要不令兄怎麼又被抓了起來?光文,想起這事我真是慚愧……”
“別說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