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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工作進展得怎麼樣了,屈指算來,這個時候莊猛應該回來向自己彙報工作才是。馬上要起報了,這個時候還不回來,看來是真有點問題。
吳瑞年這樣想著,但等屹陽站的人回來,再作具體的安排。沒想到屹陽站的莊猛沒有回來,高勃站的方明亮卻先跑了回來,這倒是讓吳瑞年大感意外。而且他們這一回來就是夫妻倆個同時來發行部報到。看情景應該是高勃站出了問題。
吳瑞年的猜測沒有錯,方明亮這個時候回來,也確實是高勃站出了問題。而且還不是小問題,方明亮現在幾乎一天都不敢在高勃站待了。想到這樣灰溜溜地跑回來,方明亮心裡就感到窩囊,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啊!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倔強的方明亮在妻子的一再勸說下,才勉強跟著她回到了沿江市。可是就這樣回到沿江市和當兵的臨陣丟了陣地有什麼區別,如不想個萬全之策,在發行部無論如何都是說不過去的。夫妻倆個在火車上好一陣商量,最後達成統一認識,回到沿江市一下火車,就連夜上吳瑞年的門。當方明亮將他從高勃帶回來的土特產和在沿江市臨時買的兩瓶茅臺擺到吳瑞年家的飯桌上時,吳瑞年確實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大收訂沒完就回來了。”
有了上次到吳瑞年家裡的經驗,這次方明亮小夫妻倆也算是熟門熟路了。聽到吳瑞年發問,方明亮倒還真有點不好啟齒了。看到方明亮這個樣子,他妻子一下搶過話題,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古腦地全倒了出來。吳瑞年耐著性子聽了好一陣子才算明白過來。
事情還是要從大收訂說起。本來方明亮將工作安排得很是到位,一次動員會後,方明亮還自己掏腰包請站裡的員工們吃了一頓飯。他想到自己在這裡也快一年了,如果這次大收訂能夠圓滿地劃上句號,那過年回沿江市的時候再到吳瑞年家裡活動一下,說不準可以順理成章地調回城區站,到那時所有的噩夢都會終止了。
方明亮這樣的打算是沒有錯的,但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在高勃站裡有一個叫盧兵的投遞員,平時表現還是不錯的。小夥子人還比較機靈,也肯吃苦,方明亮還準備有意培養他。誰知在大收訂這個關鍵時候,盧兵的爺爺病了,一下子住進了醫院。盧兵一著急,接到訊息沒打招呼就跑回了老家,並將手上剛收的兩份報款扯過去作了爺爺的醫藥費。盧兵的家在山區,貧窮得很,他跑回去後,方明亮急切之間又和他聯絡不上,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是他這樣撒手一走,對站裡來說,可是黑了天。塌了線路還不說,大收訂的關口站裡投訴電話不斷,這讓方明亮頭疼不已。他好不容易同其它的員工打商量,將盧兵的線路分開,由別人來送,才勉強將這事平息下去。為這事,方明亮的火還沒消呢。盧兵卻跑回站裡辭職並索要上班前交的三百元押金。聲稱爺爺病危,等錢救急。這一下站裡的卡管朱虹當然不樂意了。因為朱虹在回收發票時發現裡面有兩個缺號。按照發行部的財務制度,投遞員無故造成發票缺號,是要按每張發票等價於一份全年期的報款進行扣款的。盧兵不願交這兩份報款總計三百一十二元錢,朱虹當然不會退押金給他。這事鬧到方明亮那裡,方明亮肯定也不能答應。他有兩份報款還沒還清,就更別想說退押金的事了,站裡不罰盧兵的款就已經是對他網開一面了。然而盧兵堅稱自己沒有挪用報款,堅持要拿回押金,雙方僵持不下。最後盧兵放下話來,不退押金,就要打人。方明亮當然不會被他兩句話就嚇倒,但是沒想到這盧兵說到做到,沒過兩天就帶了三四個人到站裡無理取鬧,要找方明亮的人。幸虧那天方明亮出了門不在站裡,要不然定會鬧得不可開交。
剛好他妻子探親到高勃碰到這一檔子事,事後說什麼也不讓方明亮再在站裡待了。“他要是有個好歹,我可怎麼辦啊!”江玲說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上了。弄得吳瑞年一時之間不知怎麼辦,他沉默著,覺得這事不那麼簡單。這個時候要是調他回來怎麼安排,又派誰去呢?
“我們夫妻倆這麼多年,還沒一個孩子呢,吳主任,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們,我們一輩子感謝你!你說,方明亮要是有個一子半女的,我隨他在高勃站怎麼樣了,我不說二話。可現在方明亮要是萬一有個好歹,叫我可怎麼活啊。”
聽到這裡,吳瑞年動了惻隱之心,“好好,你們不要哭了,你讓方明亮先回高勃站堅持幾天,我馬上安排人去接手,把他調回來。”
第1節
接到發行部的調動電話,關動盪心中非常地不高興。發行部在這樣一個關鍵時候調動自己,顯然是不合常理的。如今的屹昌站,剛開始發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