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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報社社長位置上一直不倒的原因之一。
在江承望眼裡,這次高老莊一反常態,從廣州參觀學習回來,不等回到沿江市,在火車上就一再追問他對此行的想法。江承望早就揣摸到了高老莊的意圖,他故意顯出激動不已的神情,果然在情緒上感染了他的上級。
此時高老莊的手停止了敲擊,習慣性地摸了摸了腦門,而後右手像作報告似地揮了起來,“辦報上面是做不出大文章的,那一定要跟著黨的聲音走,我希望你這次回去,一定要在報紙的發行上做足文章,儘快改變目前報社連年虧損,老吃財政飯的局面。我們為你提供方便,給你政策,你可一定要把好事辦好。”
聽到高老莊作此指示,江承望在一旁躬腰垂首,唯唯喏喏,“是,是,老領導,你放心,我這次一回去,馬上就著手把方案拿出來 ,先從發行著手,一定儘快改變報社目前的現狀,把局面開啟。”
第1節
初夏的時候天黑得晚,快六點鐘了,太陽還斜掛在西邊的天上不肯落下去。夕陽的餘暉雖然沒有中午烈日當空時那般炙熱,但是也給人一種熱氣難當的感覺。何況關動盪所處的這座城市歷來就有著“火爐”之稱,雖然才過了六月,氣溫就已經連續幾天超過了33℃度,熱得很。城市裡的人們坐著不動還感覺不到天氣的炎熱,但是隻要稍微活動一下,就會熱得渾身是汗了。
此刻,關動盪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下身穿著一條深藍色的沙灘褲,腳上趿拉著一雙塑膠拖鞋,正在樓道里穿來穿去,忙著做晚飯,汗水早已溼透了他的背心。
這裡是一幢三層樓的房子,紅磚紅瓦,是那種老筒子樓式的結構,長長的房體就像是一節多層火車廂,整個房子只有一個樓梯上下,這個樓梯開在房子背街那一邊的正中央。從樓梯進來後,中間一條長長的甬道左右展開,甬道的左右兩邊都是房間,所有房間的門都向著樓道開,窗戶向外。這幢房子早年間一直是廠裡的男單身宿舍。後來因為廠裡的住房緊張,有些單身職工到了結婚年齡卻沒處安家,就透過各種渠道,在廠裡打通關節,硬生生將自己的單身宿舍用作了婚房。
這世間的事大致上也就是這樣,凡事只要有一個人敢為天下先,接下來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這也許就是動物們愛模仿的本性。後來這種形式愈演愈烈,那些接近婚齡的青年早就紅了眼,他們在其它地方弄不到房子,就將眼睛死盯著自己的單身宿舍,有關係的則在廠裡走些門路,將單身宿舍據為已有;沒關係的就瞞著廠裡偷偷地和同宿舍的哥們打商量,讓其搬出,強行將宿舍佔了結婚,造成一種既成事實。廠裡因為一時也無法解決這些大齡青年的住房問題,時間長了,類似的事情多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是預設了。現在的三層樓,是單身職工和已婚人員雜居。有那些有遠見的人早就預言說,廠裡的單身宿舍樓遲早有一天會變成鴛鴦樓的。
關動盪所住的房間是208室,正處於樓梯右邊房體靠北邊那一排的正中央,他們一家三口在這個19個平方的房間裡已經住了好幾年了。談起這間房子,說是關動盪強佔的呢,也不像,說是請同宿舍的哥們幫忙讓出來的呢,似乎也不確切。想當年,正當關動盪和女朋友丁妮的關係發展到要談婚論嫁的程度時,宿舍裡考了四年研究生的小尹忽然傳來佳音,說是被上海一所學校錄取了;而另一位室友劉哥則在一位做生意的朋友的鼓動下,在廠裡辦了停薪留職,離廠出外謀發展了,基本上一年四季在外面跑,根本就不回宿舍裡住了。關動盪覺得這是一個天賜良機,同丁妮商量之後,他將這兩位室友拉在一起,請他們吃了一頓飯,房子的事情就算定了下來。至今談到這件事情,關動盪都覺得這是老天爺對自己的恩賜。要不然以他的資歷,想在廠裡面排隊分到房,那還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要談買房,那就更是想都不用想了,因為關動盪是從農村考出來的大學生,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家裡基本上沒什麼積蓄。從參加工作的第一天起,關動盪就清楚地知道,今後自己的一切都要靠自力更生。
關動盪成家以後,自然也就少不了要跟鍋碗瓢盆、柴米油鹽打交道,做飯也就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課。由於是單身宿舍樓,三層樓裡自然也就沒有地方設廚房。關動盪做飯時也就只能因陋就簡,在樓道里面完成了。他先是弄來一張桌子放在樓道里,然後在上面擺上猛火爐,就算是把廚房的架子搭了起來。緊接著他將炒鍋和各種調料都配齊,就可以在樓道里炒菜了。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不厭其煩地將猛火爐子搬進搬出的,以免佔用了公共通道。後來日子長了嫌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