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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隊裡的吳致遠開始跟自己套近乎,這讓關動盪有些受寵若驚。
在經警隊的人眼中,關動盪平時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他很少主動和同事說話,上班的時候總是一個人坐著發呆。偶爾隊裡的同事們碰到一起聊得熱火朝天,他也基本上是不參與,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當聽眾,有時候都靜得讓人忘了他的存在。天長日久地大家就都覺得他很木訥,不善言辭。然而在關動盪內心裡,他卻不這麼看。在他看來,同事之間在一起說的那些家長裡短,有很多都是廢話,既然是廢話,當然就沒必要說,所以他也就懶得吭聲。而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的怪,別人都說你木訥,久而久之,自己也就不那麼自信了,時間一長,關動盪也感到自己溝通能力出現了問題。這個過程當中也許有一種心理暗示在起作用,拿沿江市人的土話來說,就是越揣越慫。關動盪感覺自己現在就處於這樣一種狀態,不太願意跟別人說話。
自從有了出外闖蕩的想法後,上班也就成了一種形式。當班時,他常常是人在崗位靜坐,心在四處遊離。他有時自己都覺得對不起廠裡發給他的每月工資。然而事情往往會出人意料,讓人不可捉摸。他這樣的表現反而開始一再地得到上司的表揚。在領導們眼中,關動盪現在上班下班準時準點,工作時能夠堅守崗位,而且也不像以前那樣上班打瞌睡了,這些都是他工作進步的表現。就連瘦猴也當著科長的面表揚他好幾次,說關動盪工作認真負責。可是關動盪心裡清楚,他知道自己工作狀態比以前差多了,畢竟自己以前是在用心地工作,現在則完全心不在焉,只是外人看不出來而已。他常常在門房裡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不挪窩,既不關心同事動向,也難得向隊友們吐露心聲。
有時候被同事們逼急了,關動盪也把自己的想法說一些給他們聽,也將家裡的現狀同他們聊一聊,發發牢騷。沒想到他目前的際遇卻得到了吳致遠的同情。吳致遠是隊裡的老經警了,他有一手雕刻圖章絕活,當然也僅限於業餘愛好那種,雖然弄出來的東西上不得檯面,但也還像模像樣的。在關動盪的印象裡,這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平時不怎麼修邊幅,經常鬍子拉茬的,一身草綠色的隊服汙漬斑斑,上班下班都穿在身上,好像從來沒有脫過,給人一種十分落魄的感覺。可是最近他卻像是換了一個人,忽然打扮得十二分的精神,上班來西裝革履,下班走時也是革履西裝。那身原本穿得有些裉了色的隊服被他長期扔在了更衣櫃裡,除了上班時間隨意穿穿,其它時間就再也沒見過天日了。
吳致遠在經警隊多年,他的上班時間和關動盪不在同一個時間段。他是晚上九點上班,上班後先是跟著瘦猴他們幾個科室的人員在廠區內巡邏一圈,而後就回到門房內,高興了就和值班的人員聊聊天,不高興了就可以直接進裡間睡覺。有什麼事情就出來看看,幫忙處理一下,沒事發生則可以高枕無憂,一覺睡到大天亮。在隊裡稱他們這種班為睡班,這是隊裡對在經警隊服役多年的老同志的照顧。
時間已進入盛夏,沿江市的夏天可不是一般的熱。由於氣溫高,空氣溼度也大,那種熱是一種將人置身於蒸籠裡蒸制時所能感覺到的悶熱,有時讓人呼吸都困難。但是在經警隊高大的門樓下面,熱氣還不是那麼的盛。已經是近八點鐘了,廠裡下中班的人還沒有出來,而進廠洗澡的人們也逐漸的少了。趁這個間隙,關動盪站到了門前那個巨大的排風扇前,想將身上的汗水吹乾。在電力的作用下,排風扇的扇葉飛速地旋轉,發出呼呼的響聲,巨大的風力將關動盪的衣服吹得鼓了起來。不一會兒,關動盪就感覺身上的汗幹了,周身舒爽,只是扇子發出的噪聲吵得他有些頭暈。他離開排風扇,轉回到門房裡坐了下來。在這裡,四周倒還是很安靜,但是沒過一會兒,蚊子卻又跑來騷擾了。沿江化工廠的地基所處的位置,以前曾經是一個很大水塘,後來因為要在此處建廠,便將水塘填平了。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一直以來這個地方都很潮溼,蚊蟲也特別的多。由於穿著短袖,關動盪的胳膊上已被蚊蟲咬了好幾個包,癢痛難耐。此刻對於關動盪來說,酷熱如果可以比作兇惡的老虎,那蚊子則更猛如虎。
在又一個蚊子侵犯了他的胳膊,然後嗡嗡地飛開時,關動盪有些煩了。他乾脆站了起來,在門房內到處找蚊子,然後伸尖了雙指去抓。這時的他從門房外看,就像是一個被關押的無所事事的犯人,在門房內張牙舞爪。好幾個從門房走過的人都好奇地伸頭往門房裡看,不知他在幹什麼。忙活了一陣,一個蚊子沒抓著,反而弄得自己滿頭大汗,關動盪停了下來,一回頭,正好看到一個上夜班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