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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常常的一桌客人,就是某部某堂的大佬和他的屬下在聚會呢。官員們,可從來不缺銀子。
當然,廚子的手藝也很重要,總不成客人們花了銀子,吃到的卻是街邊小巷的風味吧,醉花樓的招牌菜就是醉花雞,據說是大內傳出來的手藝,曾經供奉過皇上的,也沒人考證是真是假,不過,光是這一份噱頭,就使得那些有點身份的官員吃客們趨之若鶩了。
就好像眼前這一桌客人,雖然說的都是些風花雪月的事情,算不得粗鄙,但是也絕對算不上高雅,但是閱人無數的小二,敢用自己脖子上吃飯的傢伙擔保,這幾位客人,絕對是來光顧醉花樓官員,而且,就是在這京裡做官的,那一嘴流利的京片子,可是外地人學不來的。
“外面那兩桌,也照著咱們的這一桌給上,你們的招牌菜每桌都上!”錢無病笑吟吟的吩咐道,招呼面前的人坐下,小兒得了吩咐,流利的唱著菜名走了出去。
裡間是錢無病和幾個百戶,外面自然他他們的親隨了,除了錦衣衛的人,唯一的外人,就算是被錢無病招呼的這位客人了——五城兵馬司的裴曉裴巡檢。
“錢大人上任,一直沒機會前來恭賀,我就琢磨著,這事情也不急,大夥都在這塊地兒當差,抬頭不見低頭見,這交情機緣水到渠成的最好不過,若是太刻意,那就有些做作了,哪天若是在街上,遇見錢大人,然後和錢大人隨處走進一處酒樓茶肆,把酒言歡,豈不是更妙!”
裴曉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武人,身材魁梧,聲如洪鐘,這形象,放在街邊的肉鋪,說他是個屠夫都沒人懷疑的,可偏生說話一點都不粗鄙,反而有些文縐縐的感覺,也不知道他原本就是這樣,還是在錢無病面前刻意如此。
“有道理,有道理!”錢無病笑了笑:“可惜兄弟是個俗人,要到裴兄弟這個境界,實在是道行不夠啊!”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好像錢無病說了一個特別有趣的笑話一樣。
菜餚流水一樣的送了上來,到了這屋子裡幾位的這個位置,這吃喝方面,他們的興趣就不怎麼大了,淺淺的動了幾筷子,裴曉提起了他的來意。
“錢大人這統一收取街面上的平安銀子,兄弟我是一個拍手讚賞的,說起來有些慚愧,我手下幾個不成器的傢伙,眼眶子淺的跟什麼似的,覺得這樣麻煩錦衣衛的兄弟不說,還擔心下面的人心裡有怨氣,這不,非得擠兌我這張老臉不要,找錢大人問個究竟了!”
話說的非常委婉含蓄,而且,絲毫牴觸的意思都沒有,不過,這話裡的擔心,錢無病還是聽的出來的。
“這事情自然沒得說,裴兄弟儘管回去告訴兵馬司的那些兄弟,這每月的銀子,自然是一分不少的,而且,一點都不麻煩。只不過,這以後我們兩家,來往可要密切一些,咱們月初收了銀子,到月中的時候,兵馬司來人來取就是!”
錢無病給對方吃了一個定心丸,當然,這個“兩家來往密切”一言,應該如何理解,那就得裴曉自己去琢磨了,總之,問的有禮貌,回答的有分寸,大家都皆大歡喜。
裴曉大喜,端起酒杯來,轉圈敬了一輪,事情到這裡,他就算是心裡踏實了,接下來的時光,這話題就轉到京城的風土人情,奇聞軼事這些方面去了,很有默契的,無論是哪一方,都沒有提到錦衣衛和東廠爭鬥的事情,沒有這些掃人興致的話題,席間自然就其樂融融起來。
……
在外面的那一桌上,雁九默默地將面前的醉花雞,朝著慕四娘面前推了推,上次和大人到這醉花樓用飯的時候,四娘就顯得對這醉花雞情有獨鍾,他可是記得清楚的很了。
按理說,雁七眼下也是百戶了,是有資格到裡面去坐一坐的,可惜的是,他這個百戶,是掛在南鎮撫司的名下的,若是他坐了進去,那味道就有些古怪了,至少錢無病的身份就有些古怪了,想來面對的是北鎮撫司的錢千戶,還是南鎮撫司的錢鎮撫,這個問題,會讓裡頭所有的人,都感到無所適從的。
於是,他乾脆和慕四娘就坐在外面,和那幾位百戶的隨從一樣,單獨開了一桌,只是,那一桌坐了十來個人,這一桌就孤零零的坐了他們兩個,看起來讓人感覺有些奇怪。
慕四孃的吃相現在優雅多了,和第一次在錢無病府上那副惡鬼投胎的樣子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人,不過,優雅歸優雅,這吃東西的速度一點都不慢,首當其衝的當然是她惦記了很久的醉花雞了。
雁七將自己面前的那盤雞推過來的是,她正極為秀氣的將幾根雞骨頭放在桌邊,她面前的那一盤,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