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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召見的時候睡著了,這樣的事情,放在以前一向慎微的他身上,簡直是不可想象。
直到張永走到他的面前的時候,他才驀然驚醒過來,但是他知道,自己的這番疲態,只怕是已經是落在張永眼裡了。
“楊大人,太后在等著你!”
張永的聲音,似乎沒有什麼起伏,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隨著張永走了進去。他沒有找張永詢問今天陛下的情形如何,他相信,自己要的答案,太后都可以給他,而張永哪怕如今在宮中實力大漲,可到底不過是天家的奴才,這個時候,他是絕對不能和張永表現得過於親密的,不然的話,傳到太后耳裡,只怕無故又要多幾分猜疑出來。
“楊先生!”
聽的身後的腳步聲向,站在大殿里正怔怔看著牆上的擺設的張太后,轉過頭來,睹物思人,這些牆上擺設的刀劍鎧甲,都是她的兒子平日裡喜歡的東西,只不過,如今這些東西,依然靜悄悄的掛在那裡,而昔日那個活蹦亂跳的天子,如今卻是奄奄一息不省人事了。
“太后!陛下今日安好了一些麼?”楊廷和規規矩矩和太后見了禮,然後在太后的示意在,坐了下來。
“太醫們已經盡心,卻是查不出病因,聽的安徽有一神醫,可以活死人肉白骨,錦衣衛已經尋了半個多月,也沒得訊息!”太后有些興致不高的樣子:“對了,哀家聽說四川有一隱世神醫,楊先生是四川人,可曾聽說過!”
“是四川樓家麼?”楊廷和點點頭:“十日前,樓家家主就已經從四川動身,不過蜀道之難,哪怕接到臣的書信立刻動身,只怕還要幾日才能到京!”
“哦!”
太后哦了一聲,又沉默了下來,楊廷和也不開口,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裡,陪著太后,太后召見他,肯定不是問這點事情,這些事情,隨便差一個人能交代下來,犯不著將日理萬機的他特意召來。
“先帝大行之際,和陛下如今的情形,有些相似……”半響,太后才極為艱澀的說出這麼一句:“如果真的查不出病因,那陛下倒是有可能和先帝得了是同一種病,這是血脈裡帶來的,藥石只不過是盡人事而已,根治不了!”
“陛下有諸般神佛庇佑,太后不可鑽牛角尖!”
楊廷和勸慰了一句,卻是發現,自己勸慰的話語,竟然是如此的蒼白無力,太后何止是鑽牛角尖,連防範的措施都想到了,這滿城的兵馬調動,京畿附近的兵馬調動,那一處不是防止出現那種誰都不想出現的情況的出現的,他身為內閣首輔,自然知道,這種事情,事關國家氣運,自然不能一門心思往好處去想。
“先帝曾經說過,他也是十多歲在做太子的時候,發過病的,算算時間,倒是和陛下發病的時間差不多,只不過,哪一個劫數,先帝熬了過來,於是有了哀家二十年的快樂日子,有了陛下這個嫡親骨肉……”太后彷彿是喃喃自語:“陛下這一次的劫數,應該是他命中註定的,旁人幫不了什麼!”
楊廷和不敢接這個茬子,緊緊的抿著嘴不語。
“楊先生,哀家可以信的過你麼?”太后提起他來,眼中似乎亮了一亮:“你是先帝留下來輔佐陛下的,又是陛下一手將你送上了首輔的位子,雖然偶爾和陛下唱唱對臺戲,但是,哀家知道,你對陛下,對朝廷,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聖人教誨,臣每日三省吾身,須臾不敢忘卻!”楊廷和肅然回答道。
“哀家是問你,哀家可以信得過你麼?”太后緊盯著他的眼睛:“陛下病重,哀家一個深宮婦人,此刻彷徨得很,哀家就想知道,內廷有張永,外廷有你,張永哀家是信得過的,而你楊先生,哀家可以信得過麼?”
楊廷和看著太后,微微一笑:“聽聞陛下病重,太后哀慟,賤內和小女一直茶飯不思,想來宮中陪太后說說話,解解煩悶,臣怕他們這個時候,在太后面前惹厭,一直不敢對太后提起……”
“這樣的啊,那倒是有心了!”太后滿意的點點頭:“我身邊都是些蠢笨丫頭,有人能夠陪我說說話解解悶,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了,聽說,你小孫子剛剛滿月,讓你夫人也一併帶進宮來,有個小娃娃在一邊啼哭,宮裡也多點生氣!”
“遵太后懿旨!”楊廷和彎腰謝恩,終究他是讀書人,太后可以直截了當的問題,他卻是放不下那幾分讀書人的矜持,所以,他用了這樣的一個婉轉的方法來表達自己的忠心,表達自己是可以被太后信任的,誰知道太后更狠,老婆女兒都進宮來還不算,連他剛剛滿月的孫兒也一併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