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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韓氏端起一盆水,撲頭澆在囡囡仍在冒煙的身子上。
甫光達擋下囡囡鼻孔,想起中和,衝火裡大叫:“伍老爺,快出來,伍老爺,囡囡活著哩,你快出來呀!”
沒有應聲。
越來越多的人趕過來,加入救火行列。
順安也跑過來,但沒有參與救火,只是孤零零地站在一邊,傻傻地望著這場熱鬧,好像所有這一切與他無關似的。
“安兒,”甫光達瞥見是他,急道,“快,快潑水呀!”
順安依舊狀若痴呆。
火勢更大,烤得人們向後退。
就在此時,挺舉如飛般直奔過來。
“挺舉,你……你阿爸……”甫光達一急,話也說不囫圇了。
“阿爸在哪兒?”挺舉急問。
“火……火裡……”
“阿爸,阿爸——”挺舉朝火裡大叫。
“怕……怕是……”甫光達指著火海,“他把囡囡扔……扔出來,沒……沒動靜了。”
“他從哪兒扔出來的?”挺舉急問。
“就那兒!”甫光達指著遠處的堂門。
火勢更大,屋頂發出嘎嘎聲音,眼看就要塌下。房門大部分燒沒了,是門框在燒,形成一個火圈。
一身素衣的葛荔也飄然趕至,站在遠處審視熊熊烈焰。
挺舉根本沒有時間審視。他果斷地奪過一大桶水,嘩地澆在身上,又讓順安脫掉上衣,在水裡浸了浸,包在頭上,俯身衝向火裡。
就在此時,順安卻如大醉中猛醒,箭一般衝上,死死抱住他,哭道:“阿哥,使不得呀,阿哥,使不得呀!”
話音落處,房頂轟地塌下一處。二樓的樓板早已燒空,大量瓦塊直砸下來,堂間火勢更猛,熱浪烤人。
挺舉猛力掙脫順安,大叫一聲“阿爸——”衝進院門。
三面皆是火焰,院子就如火海里的一條暗道,雖說明火不多,卻就如火爐的中央,且地上滿是飛蹦過來的帶火木塊兒,根本無法呆人。就在挺舉衝進院門的一剎那間,葛荔如飛般箭步衝出,以巨大的慣力撞他身上。二人同倒於地,順安這也發瘋般跟進,死死抱住他的後腿。葛荔一個鯉魚打挺站起,反手扭牢挺舉,將他死拖出來。
幾乎就在此時,轟隆一聲,堂間屋頂整體傾塌。
望著轟塌後燒得更猛的火海,挺舉撕心裂肺:“阿——爸——”
第五章孤注一擲,伍挺舉借貸趕考
這一夜,無論是魯家還是伍家,都在煎熬與痛苦中度過。
翌日晨起,幾個官差到魯家查詢案情。齊伯將經過一五一十講述一遍,只隱去葛荔、蒼柱兩個關鍵人物。官差勘察過現場,取完證,見劫匪並未偷走什麼,就讓齊伯及在場僕役錄下口供,畫過押,回去交差了。
齊伯送走官差,略定下神,走進俊逸書房。
俊逸雙眉鎖結,動也不動地坐在那兒。
“老爺,你這是怎麼了?從四更一直坐到這辰光,有兩個時辰了。”齊伯關切地問。
“唉,”俊逸長長嘆出一聲,不無懊悔,“齊伯呀,這次事體,思來想去,真就是我一個人的錯啊!”
“老爺,這……從何說起?”
俊逸苦笑一聲,搖頭:“是我一時腦漲,張揚炫富,方才招此禍端。”
“老爺,”齊伯點頭認可,勸道,“事體既已過去,你就想開點。古人云,禍兮,福之所倚。老爺能夠記住教訓,也算是件好事體。”
“對我也許是福,可……對老伍家呢?老伍家這場災,分明是……”俊逸兩手抱頭,說不下去了。
“唉!”齊伯亦出一聲長嘆。
“齊伯,你能確定是啥人乾的?”俊逸抬頭問道。
“幾個潑皮!”
“這幫畜生!”俊逸握緊拳頭,恨道,“哪能放他們走哩?該把他們全部扭送官府才是。”
“不是我放的,是那兩個黑衣人。”
“他們為啥要放?”
“不曉得。他們放走潑皮,把我打暈了。待我醒來,發現躺在一塊荒坡上,周圍沒人。我活動幾下,見沒受傷,覺得奇怪,回來路上,看到伍家著火,方才曉得是那幫潑皮報復。”
“哦?兩個黑衣人功夫介深?”俊逸抬頭望他。
“唉,”齊伯搖頭,“是我老了,精力不濟了。再說,他們打掉潑皮手中火槍,制服潑皮,我就把他們看作自己人,沒有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