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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此款我們只能另作他用。至於用於何處,如何動用,就由你、我、六弟,還有蒼柱,共同議決。”
“不必了。”齊伯再次搖頭,“忠王讓我保管,沒說讓我動用。此款既已交付五哥,如何動用,當由五哥決定。我……只想安穩幾年,了此殘生。”
“那……七弟可有去處?”
“我跟俊逸多年,此人待我不薄,我打算守著他,讓他養老送終。”
“好吧。”申老爺子沉思許久,點頭道,“七弟既有此願,我就不勉強了。”轉向蒼柱,“蒼柱,送你七叔回去!”
葛荔返回魯家時,魯宅後院仍舊一片狼藉,地上丟著洋槍、刀具等兇器及小阿飛們從庫房裡盜出的大大小小包囊。
三個僕役皆被雙手反綁,口裡塞著東西。挺舉靠牆坐著,穴位已經自行解開了。
看到一道白影從屋頂飄落,在他幾步遠處站定,挺舉本能地摸到棍子,忽地站起。
“嘻嘻,”葛荔歪頭望著他,“這不是伍生員嗎?看這架子,想打架嗬!”
“是你!”挺舉這也看清爽了,表情愕然。
“擺擺頭!”葛荔幾乎是命令。
挺舉擺頭。
“動動胳膊!”
挺舉活動胳膊。
“沒啥事體呀。”葛荔樂了,“觀你半天,你一動不動,還以為你裝死哩。”
“方才那兩個人,是不是你?”挺舉目光如電,直射過來。
“兩個啥人?”
“兩個黑衣人。”
“咦,你這人還講道理不?”葛荔劈頭蓋臉,一通奚落,“你睜眼看看清爽,我就是我,一個人,穿素衣,啥辰光變成兩個穿黑衣哩?”
“這……”
“伍生員,”葛荔不容他多話,“大比在即,你不在家苦讀聖賢,卻在此地……”朝地上瞥一眼,“看這光景,像是打家劫舍哩,不會是你吧?哦,對了,想起來哩,你是講過有人要來打劫魯家,哪能沒見劫匪哩?不會是那幾個人吧?啥人把他們綁起來的……”
“小姐,”挺舉打斷她,不依不饒,“你……快把齊伯交出來!”
“喲嗬,”葛荔纏上了,“你倒是一口咬定了,我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哩!好好好,我就跟你理論理論。我問你,你憑啥一口咬定是我擄走齊伯了?你們秀才就是這般斷事麼?”
“我……”
“好了,好了,”葛荔擺擺手,顯出不耐煩狀,“夜半三更,本小姐暫不與你糾纏這些,這要回家做個好夢哩。”話音落處,嗖一聲飄然遠去。
挺舉認定是她了,追上幾步,衝她背影大叫:“姑娘,不把齊伯送回來,我跟你沒完!”
章虎等狼狽逃回關爺廟,個個沮喪。
“小娘比,”章虎坐在關公的大腳上呼哧喘氣,“老棺人是哪能曉得的?又是從哪兒搬來的救兵?”
大家面面相覷。
“阿哥,”阿青應道,“怕是有人走風了。”
“啥人?”
“跟齊伯肩並肩的是伍家那個書呆子,想必是他告密的。”
章虎倒吸一氣:“你敢肯定?”
“錯不了。我跟他面對面交手,看得清爽哩。那天在典當行,也是他壞了事體。”
“嗯,明白了,定是那小子!”章虎思索有頃,恍然悟道,“怪道不肯來,原來他是心裡有鬼呀!奶奶個熊,竟敢耍我!阿青,去,把姓甫的給我揪來!”
阿青帶人闖到甫家,尋到順安,不由分說,將他拿到廟裡。
“兄弟,”章虎瞟他一眼,“跪下。”
“阿……阿哥……”順安跪下,故作無辜地看向章虎。
“看我做啥?看著他,就是這尊泥像!”章虎指指關公泥塑。
阿青等人頭戴面罩,一字兒列在身後,無不面帶怒容,氣勢洶洶。
順安心頭一凜,抬眼看向關公。
“關帝爺是啥人,兄弟曉得不?”章虎冷冷問道。
順安勾下頭,不敢吱聲。
“關帝爺是義字當頭。你這講講,你是哪能出賣大哥還有諸位兄弟的?”
“我……我沒……沒有出賣兄弟們呀,阿哥!”
“對關帝爺講!”
順安轉向關帝像,叩道:“關帝爺,我甫順安向你起誓……我沒去魯家告密!”
“沒去魯家,就是去別家了。”章虎應道,“講吧,你去過啥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