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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這些人、詠霓他們就要下臺!去年楊竟成就說過:他要把我們這些人全吊死在電線杆上晾乾、腐爛成灰!你想望祖和思杜吊在電線杆上?!”
丈夫如此氣憤的說話並不多見,被他噴的如夢初醒的江冬秀聽到兒子要被掛在電線杆上,終於有了些驚慌:“楊竟成……,這不是違法嗎?大理寺,廷尉府……”
“什麼違法不違法!”胡適畢竟是好好先生,怒氣很快就被壓抑住了,他道:“去年審的刺殺大案,被剝奪國籍逐出國門的那些人,大多死在南洋了,妻女全被人騙賣到窯子裡。我們……”胡適眼色中閃過幾絲痛苦——當著妻子的面,他不好說這一年來兄弟會都做了些什麼、給了美國人些什麼。就算督察院、西廠查不出那些事情,可只要剝奪了中華國籍,那全家的死和一隻螞蟻在路上被車輪碾死毫無二致。他,不想那樣死!
“你就不要問那麼多了。”沉默了一下的胡適接著道。“記得我去年你們出去的那次旅遊嗎?你先回老家,稍微安置後就去滬上,再從滬上搭機去香港,然後坐船去法國……”
去年的旅遊是江冬秀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她本以為這是丈夫對自己愧疚的補償,而之所以去法國,丈夫的說法是受世界經濟大蕭條影響,法郎匯價大跌、花銷便宜,沒想到卻已經在安排逃亡之路了。想到這裡江冬秀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她有些害怕的道:“我一個人去,這麼遠,我和孩子……”她更不安的拉著胡適的衣袖:“那你呢,要留在京城嗎?要是楊竟成他們殺人,你、你怎麼辦?”
“我當然要留在京城。”胡適此時將眼鏡又戴上了,如此模樣才是堂堂大學教授。“你就放心吧。我就擔心你和孩子,只要你們到了法國,那我就放心了。”
“不行,我要留下。”剛才驚慌的江冬秀此時無比鎮定,她道:“我們既是夫妻,那就要生共枕、死同穴。我不能拋下你一個人在京城不管。”
“糊塗!”胡適的脾氣又上來了,“那孩子怎麼辦?誰照顧他們?!你這是……”胡適一說孩子江冬秀眼淚忽然下來了,她嗚咽著道:“適之,我不清楚你們在幹什麼。可楊竟成,楊竟成也不是狠毒的人,他當年說要殺盡幾百萬士紳,最後也是沒殺呀!你就、你們就不能不和他鬥嘛?你那民主自由,就沒這個家重要?”
“哎!”胡適徹底無語,這其實也是他不喜歡江冬秀的地方——她是一個封建落後家庭出來的婦女,三從四德、勤儉持家外根本不知道自由為何?民主為何?他半抱著她道:“你就不要擔心我了,實在不行我可以去美國大使館……”
“可你……”江冬秀淚眼朦朧的看著他,“你不是說我們也要和美國打起來嗎?”
“那我就去……”想到那個平常絕不願提的去處,胡適最終咬牙道:“那我就去蘇俄大使館。以前的一些朋友正在蘇俄,他們能幫我。楊竟成既然要和美國開戰,那背後的蘇俄是不敢得罪的,我去蘇俄大使館可萬無一失。”
“真的!”江冬秀大約也知道中國、美國、蘇俄之前的關係,雖然丈夫說的讓她放心,可她忽然又不安起來,道:“可你以前說了不說蘇俄的壞話啊,他們會不會……”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胡適默然道。“再說,說不定在中美宣戰之前我就能離京呢?你就帶著孩子安心在法國等我吧。那邊我都安排好了,你到了巴黎直接給千家駒打電話就是,他此時還在巴黎做訪問。我早年對他有恩,他會善待你們的。”
千家駒去年去巴黎的時候江冬秀見過,她雖然不願離丈夫而去,但想到沒人照顧的孩子,又不得不含淚點頭,只是手卻把胡適的身體緊緊抓住,一刻也不想放開。良久,胡成之過來時,她才不得不放開丈夫轉過去抹淚。過來的胡成之則小聲道:“大哥,汽車來了。”
“好。開啟大門,馬上把東西都裝上去。”胡適點頭,隨即走向了院子準備指揮下人裝車。可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這小貨車倒車居然被另外一輛貨車給堵住了。胡適出去看的時候,冷不防穿著黑綢衫的孔祥熙冒了出來。
“呀!這麼巧,適之先生也搬家啊!”胡適叫的是小汽車,孔祥熙叫的三輛凱申物流大貨。照說這種事情孔祥熙應該讓管家出面,可看到胡適,他還是冒了出來。
“啊!”胡適猛然一呆,但他終究是聰明之人,解釋道:“京城實在是太熱了,我太太體胖怕熱,這裡真是呆不住,還是回老家度夏為好……”
胡適這邊還沒有說完,進不去大門的貨車邊,一干下人沒拿住木箱,‘轟’的一聲一個箱子砸在地上,裡面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