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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家風不良,為人不善,反其道而行之。
蘭小鬼出身漢族,大名;蘭守業。他一家六口,有妻子、兒子、兒媳、姑娘和一個孫子。
蘭守業年近五旬,早年家境尚可,曾經讀過二年私塾。由於父輩好逸惡勞,在三十幾歲就吸上大煙,家業很快就敗落下來。此人奸懶饞猾,心術不正,為人處事盡耍花花腸子,甚至就連自己的親戚朋友也不放過,經常毫無廉恥地算計和盤剝人家。所以,則被外人送一綽號“蘭小鬼”。
前幾日,蘭小鬼來到城裡,參觀財神廟會。在燒香敬神的的時候,偶然地獲得訊息;玉石礦主鄭先瑞,家境殷實,年輕有為,搬來城裡不久。因為婚配數年,膝下尚無子女。近期,鄭家則是選定了吉日,準備公開設壇抓鬮,以確定納妾人選。
蘭家有個姑娘年方十九,閨房待嫁,正愁找不上富貴人家。因此,蘭小鬼探準實情之後,便是找來心眼活絡的內弟佟麻子,預謀奸計,盤算和商議對策?想要趁此難得的機會,設法將女兒許配與鄭先瑞,以圖攀上富貴親家,改變家中的貧困境況。
蘭小鬼經過詳盡縝密的思考,與麻臉子匿定了詭秘的行動計劃。在鄭家設壇之日,唆使麻臉子如期地混入現場、前去參與投鬮儀式。
(2)
麻臉子走過窪地,奔向了小院。小院的大門虛關,麻臉子無須招呼、就推開院門走了進去。院子裡地方不大,柴草及破缸碎罐堆放的一塌糊塗。
小院裡三間矮房,東西各有一間寢室,開門進去就是廚房。廚房裡面,鍋臺飯灶歪七裂八,很不規整。鍋碗瓢盆,以及餐飲用具零亂不堪。
房屋裡面低矮潮溼,牆壁灰暗,條件和設施非常簡陋。西頭的屋子,是蘭姑娘的哥嫂及小侄子的寢室。東頭的這間屋子,有一鋪連通的火炕,且用木板——間隔成一大一小的兩個房間。大一點的屋子,是蘭小鬼和妻子的寢室,地上放著兩個長條板凳,牆邊有兩隻破舊的木箱。裡間的小屋,就是蘭姑娘的寢室,炕面僅能容睡一人、屋地也僅夠一人磨身。
此時,全家人聚集在東屋,都在急切地等待麻臉子的凱旋訊息。
蘭小鬼中等個頭,身骨略瘦,面色發青,臉上的顴骨挺高,眼睛顯得有點凹陷,目光裡總是帶有一種猜忌和狡黠的神色。他身上穿的衣裳黑黑乎乎,頭頂是一片半禿的腦瓢,脖頸後面拖了一條幹巴焦黃的小辮。坐在板凳裡頭,他手握煙鍋,眨巴著小眼,正在“叭噠,叭噠”地悶悶抽菸。
老婆子佟氏,臉龐挺大,下巴挺長,眼珠凸圓,也是年近五十。她的身形骨架比較高大,身上的衣衫皺皺巴巴,腦袋後面挽了個稀鬆的抓鬏。盤腿坐在炕頭上,酷似一副男人之相。
蘭姑娘身材高挑,眼睛很大很圓,臉型挺長,薄削的嘴唇,面龐長的很像母親。她上身穿著一件茄紫色的粗布偏襟小褂,黑色的褲子有些半長不短。坐在炕沿邊上,因為情有所繫,眸子裡飽含一種急切盼望的神色,心裡就像懷揣個兔子,一時七上八下,有些魂不守舍、坐不穩神。
兒子蘭得財,年近三十,身體粗壯彪悍,紫紅臉色,眼睛挺大挺圓,豎立的眉毛又黑又粗,面龐長了一副兇相。他穿著一身黑灰色的粗舊衣褲,坐在一條長板凳上,腆著癩癩嘟嘟的滿臉胡茬,嘴裡撥出一股股的酒氣。
得財的妻子王氏,個頭不高,瓦刀臉型,嘴唇有點地包天兒。她身穿一身紫色衣褲,樣子有些驕橫潑辣,與丈夫同坐一條長凳。她跟前拉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嫌其孩子吵鬧多動,嘴上不停地教訓;“大成,老實安靜一點,等待聽著你姑的喜訊呢。”
孩子名字叫;蘭大成。他生性頑皮,長的大臉大嘴,沒有一點兒規矩老實的時候。聽得教訓,他非但不聽勸導,反而揮動起手腳,學著舞槍弄棒的樣子,“咯咯”地歡躍大笑起來。
蘭小鬼計謀詭異,存在一種僥倖心裡。此時,聽見孫子的歡快笑聲,使其心頭一亮。隨即,他禁不住用手捋挲一下自己半禿的腦瓢,臉上擠出了絲絲奸笑說;“常言道;小孩一笑,喜事前兆。也許姑娘的這門婚事,能夠讓你二舅給鼓搗成了?”
(3)
這個時候,麻臉子悄聲地穿過廚房,伸手拉開了屋門。
聽見門開,屋子裡的目光,立刻就向門口投射了過去。他們一個個盯著麻臉子不轉眼珠,幾乎一齊同聲探問;“喜事辦妥了嗎?”
麻臉子這號人,平時就以戲弄人做為樂趣。他小眼一夾,迅速地掃視一下屋內氣氛,則是故意繃緊面孔,吊起家人的胃口,噱聲調侃道;“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