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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真的?
真的。
乾萬帝李驥合上眼睛,心裡疼痛得痙攣,好像被刀子狠狠的割裂了一樣。
——當時應該說:真的不會,我會疼你,愛你,不讓你受一點委屈,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你……
但是他沒有這麼說。
他只說:我不會殺你,真的不會殺你。
……不會殺你,也可能會活活的折磨你讓你想死都死不了啊……
那個從帝王嘴裡說出來的對於愛人的保證,原來這麼殘忍,像一個濃重的陰影,籠罩了明德整整兩年。讓他活得小心翼翼的,活得無比警醒的,生怕自己隨時會被撕碎,會被生吞活吃掉,連一根骨頭都不剩。
明德慢慢的睡著了,乾萬帝小心的把他放下來掖好被角,然後轉身大步的走出去。
張闊正等在外邊,一見皇上出來了,立刻跪了下去。
乾萬帝大步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遍冷冷的道:“把東宮的封禁解了,太子的大婚儘早辦。”
張闊低頭道:“是。”
“還有,清幀殿的人全都抓起來拷問。”
“皇、皇上?”
“朕要知道,”乾萬帝臉色幾乎扭曲了,“——到底是誰在明德面前亂嚼的這個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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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一夜之間被封禁了,又一夜之間被重新開啟。太子待罪之身突而重獲自由,皇上下旨說是有人誣陷了東宮,命人嚴加查處。同時因為太子一味沉迷神佛之類的事,皇上嚴訓了太子一番,下令撤換東宮服侍的宮人。
“娘娘!娘娘!”貼身心腹宮女急急的奔進春滿宮內室精緻的琉璃月亮門,一頭撲倒在地上:“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丁昭容手一抖,正拿著梳頭的象牙寶梳喀嚓一聲斷了一個齒。銅鏡裡花容月貌的美人俏臉一沉,回手就把寶梳重重的摔在地上:“叫什麼叫!等你回來知會我訊息,不知道要等幾年呢!”
宮女唯唯諾諾的點頭,道:“娘娘,皇上他……他又不要廢太子了!”
丁昭容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趕緊捂住她的嘴:“叫什麼,讓人知道,還活不活了?”
“娘娘!這事不好了,皇上說最近就要給太子大婚!娶得就是夏家的女兒!娘娘的父親丁大人一聽,氣得把那幾個跟的人都罵了一頓呢!”
丁昭容怔怔的坐了一會兒,咬牙切齒的道:“我還當夏昭儀死了,夏家就再沒法在這後宮裡出頭了。誰知道他們打的是這個算盤,當小妾的姐姐給當人正妻的妹妹讓路,太子元妃日後可不就是皇后嗎……夏徵那個老東西,真會打算!”
宮女跪在地上膝行了幾步,抱著她的腿道:“娘娘,皇上一定是故意留著夏家跟我們丁家作對的,要不然為什麼下了密旨給丁大人,又收了回去呢?聽說收的時候還很生氣,御書房那邊的人說皇上這幾天都沒召妃嬪侍寢,娘娘您……”
丁昭容捂住自己的心口,突而搖搖欲墜了一下。
“娘娘!”
宮女急忙扶住她,然而丁昭容沒有搭理,一個隱約的可怕的念頭在她心裡漸漸的形成,讓她全身戰慄,冰冷難言。
……那天在皇后的靜安堂裡,那個奇怪的、為皇后出氣的男孩子,其實和皇后是有幾分肖像的……
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在那個時候站出來,明明白白的端茶送客攆走皇帝……
而乾萬帝對那個男孩子的態度,出乎意料的曖昧,出乎意料的……瘋狂!
那種瘋狂的佔有慾和掠奪欲,是一個皇帝對於小玩意兒、普通弄臣伶人的態度嗎?那簡直就是一個男人在宣告自己的主動權和佔有權!沒有哪個皇帝會對自己的妾或小寵物做出這種姿態!
丁昭容手指顫抖的扶住了象牙鑲金的梳妝檯,臉色蒼白,冷汗涔涔。是的,她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前朝皇帝對皇后愛得要死要活,恨起來簡直要親手拿刀一刀一刀殺了吃了,愛起來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珍寶都堆在鳳位腳下隨便揮霍。那天晚上不是也一樣嗎?一個不滿及冠的少年,乾萬帝發起狠來簡直要在床上把他活活折磨死,但是在那之後呢?不還是捧在手心裡、含在嘴巴里、小心翼翼的藏在懷裡當寶貝一樣護著嗎?
“娘娘?”宮女惶恐的搖晃著她,“娘娘?”
丁昭容慌忙咳嗽了一聲,強作鎮定:“沒什麼。太子拘禁期間,皇后向皇上求過情嗎?”
宮女賠笑道:“皇后怎麼敢去捋老虎鬍鬚,當然是每天呆在靜安堂裡,唸經求佛罷了。”
丁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