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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被刀氣劃破了口,底下就是尚在跳動著的心臟了。他低頭一開手腕,兵器已經被人一招下掉,腕間一道深深的劃傷由淺入深,竟然像是長指甲劃出來的一般。
多年修為被人一招破掉,他心裡憤恨之極,諷刺的笑著問:“怎麼,這暗衛竟然還是個女人家不成?”
那個老二被上官明德一腳踹飛,直直的摔倒在屋脊上,只覺得胸口一甜,一股血兀自噴了出來。他來不及答話,這時身邊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出手的第三人突而淡淡的道:“他倒不是個女子。”
頓了頓,又說:“我大概能猜出他是暗衛中的誰。他年紀還小,速度奇快,再過兩年應該還能有大修為。不過不妨,今夜我們三人聯手,足夠誅殺他在此地了。”
上官明德肩上再填一傷,胸前氣海沸騰,一聽這話便往那第三人面上看了一眼。那三個刺客都黑布蒙面,看不出來面孔如何,上官明德心裡微微的一驚:這是誰竟然對暗衛內部組成如此熟悉,知道他身份的在這世上不會找過十個人,這人又是誰?
正泰殿籠罩在一片濃重的黑暗裡,幾縷月光從厚重的牆幔間透出,又無力的淡薄在了無邊無際的夜色中。白天的一切繁華富麗都沉寂下來了,這皇家的金碧輝煌實在是太過冰冷,到了深夜無人的時候,便顯得格外沒有生氣起來。
乾萬帝獨自坐在桌邊,一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手邊的鐵觀音剛好過了沸點,正是入口的時候。
一雙眼睛在大殿房樑上閃現出來,緊緊的盯住了那杯茶。一般人在這樣的高度和可見度的情況下是看不清什麼的,不過如果是精於使毒、夜襲的高手,那這點觀察的工夫也不值一提。
乾萬帝彷彿毫無所覺一般,端起茶來喝了一口。不過一會兒工夫,他頭一偏,似乎已經喪失了意識。
那黑影便從房樑上一躍而下,冷笑道:“天朝的皇帝,不也就這麼點本事嘛。嗯嗯,怪不得他們要派三個人去殺太子,殺皇帝的我一個就夠了。”
說著想上前去檢查一番,誰知走到近前,剛伸出手,突而一驚:手下這個皇帝的身體,顯然還有活氣!
這一驚還沒過去,他手就被一把攥住了。那人悚然掙脫,就在這千萬分之一秒的時候迎面潑過來一碗茶,剎那間他心裡便道,完了,完了。
那茶恰恰是他下了毒的那一碗鐵觀音,此毒之劇,沾之肌膚潰爛,一直爛到骨頭裡,斷然沒有存活的道理了。
乾萬帝看身前那個刺客轟然倒地,才冷哼一聲,起身拂袖而去:“這點小動作就想敢自稱刺客,西宛國沒人才了麼?”
他揚聲道:“來人!”
張闊匆匆從殿外趕來,點起一盞燈火,看見地上的屍體,卻半點不驚:“陛下什麼吩咐?”
乾萬帝揮揮手道:“拖出去殮了。”
張闊躬身道:“是。”又問:“陛下,聽此人所言,太子那邊情況一定十分兇險,可要派人去支援?”
乾萬帝久久沒有出聲。燭火跳躍著映在他臉上,光影下表情都有點扭曲不清,半晌才聽他道:“……朕有意廢太子已久……”
張闊微微變色。
“太子優柔寡斷,婦人之仁,毫無治國才略,如日後即位,非國家之福。可惜太子有明德一意維護,所以朕遲遲無法下手廢掉他。”
張闊道:“奴才斗膽請教陛下聖意?”
乾萬帝道:“為父不忍心親手弒子,就讓別人代勞了罷。”
要是廢太子,就只能進宗人府圈禁了;要是太子死於刺客,那好歹還能風風光光的進祖宗皇陵。
張闊深深一拜:“今上真慈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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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夜深了,太子還未入睡,只坐在床邊上,拿著一本太上感應篇,如痴如醉的誦讀著:“欲求天仙者,當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當立三百善……”
鵝黃宮裝的大尚宮(女官名)奉上茶,低聲道:“殿下早休息罷。”
太子充耳不聞,大尚宮忍了忍,高聲道:“殿下!前線戰事未息,朝中暗流湧動,陛下已有廢你之心!你怎麼還能安之若素的看修仙之道?”
太子愣了愣,放下書,嘆了口氣:“阿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太子當得有什麼意思?要是有可能,我早就……早就……”
大尚宮重重的把茶杯一放,厲聲道:“殿下說的是什麼話!這個太子是想當就當不想當就不當的嗎?殿下你怎麼面對皇后和上官大人!”
太子被說的無言以對,只得闔上書,長吁短嘆的喝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