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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漸漸清朗,只見場中高地上明德一勒馬韁,月氏寶馬整整揚起了一個人的高度。粗糙的風猛地刮來,他就好像站在山巔上一樣居高臨下,巋然不動的俯視著他們。
只見馬背上箭囊已經空了,麻迦古弓猶自顫動不已,遠處箭靶紛紛被射穿倒地,驚起的鹿群恐慌之極四散奔逃,然而鹿群的首領白鹿已經被一箭射穿了頭顱!
明德扔掉麻迦古弓,茫然無措的看著滿地的鮮血和狼藉。他好像都曾經經歷過,只是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周圍的人都震驚的看著他,看著他們都以為無關緊要的、已經廢了的人,突然有一天無意識的露出了鋒芒。那種尖銳的鋒芒一點不比當時縱橫疆場時遜色半分,甚至更不引人注目,更可怕。
明德皺起眉,神情異常的痛苦。塵沙,鮮血,嚎叫,戰馬……在那遙遠的北疆發生的一切都彷彿呼之欲出,一跳一跳的衝撞著他的太陽穴。
他好像置身於一座富貴隆重的宮殿中,渾渾噩噩的享受著舒適的生活;又好像置身於一個鮮血飄櫓的戰場,數不清的人對他屈膝跪下,對他頂禮膜拜、俯首稱臣。
到底是誰?發生了什麼?我在哪裡?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無數個場景紛紛揚揚,就彷彿洪水猛獸一般向他襲來。明德本能的關閉了自己,不去聽、不去想,但是那一切都讓他頭痛欲裂,就好像要被活生生的扯成兩半一樣。
“啊!”
明德緊緊的抱住頭,俯下身,接著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撲通一聲乾萬帝跑來跪下,緊緊的把他摟在懷裡,用力這麼大,就彷彿要把他抱斷了一樣。
明德睜開眼,恐懼的看著乾萬帝厲聲喝叫太醫;他看著人們向他跑過來,七手八腳的把他抬到擔架上,然後他被乾萬帝抱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沙場。
那莫名熟悉的一切都離他遠去,而他混混沌沌的心裡竟然感到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疼痛。最後的一眼是他看見人群中的裘多王子,那個人很奇怪,就這麼看著他,好像帶著極其強烈的要吃掉他的慾望,又忍不住要跪下來膜拜他一樣。
明德這稀裡糊塗的小腦袋裡想不到的是,那一手下去已經是技驚四座,兩國的弓箭手都不用再比了,再沒有人敢出場去,挑戰麻迦古弓那一箭的光耀和權威。
一場好好的狩獵就這麼匆匆收場了。
沒過幾日,月氏使團辭行,準備在當夜,就啟程歸朝。
裘多王子在辭行的時候,乾萬帝並不在宮裡。住在郊外的老君眉此時病重,他是輔佐先帝的老御醫了,也一直看顧著還是太子的李驥,因此格外受到重視。乾萬帝一聽說老人家病重的訊息,就立刻啟程去看他老人家了。
只有丁恍代表乾萬帝向月氏使團辭行,並一直送去了宮城外。裘多暗暗的往送行的隊伍中看了好幾眼,明德並不在裡邊。他只得嘆了口氣,猛地調轉馬頭,用月氏語言喝道:“咱們走!”
“殿下請慢!”
裘多一回頭,只見一個小廝策馬前來,擋住了去路。裘多皺了皺眉,他人的出這個小廝,就是當時說是賢妃還是那個嬪妃宮裡送來那個玉盤的奴才。
小廝向左右看了一眼,對裘多拱了拱手,笑道:“殿下這一走不知何日才能相見,我們娘娘已經為殿下備下了大禮。這是出京後的捷徑地圖,順便一併奉上。”
裘多還沒反應過來,那小廝已經俯身笑道:“殿下,後會有期!”說著便一轉頭,飛奔回城了。
裘多正疑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突而只聽馬車邊上的侍從驚慌失措的跑來:“殿下!殿下!不好了!”
裘多策馬上前,高聲問:“怎麼回事?”
絕命追逃
裘多正疑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突而只聽馬車邊上的侍從驚慌失措的跑來:“殿下!殿下!不好了!”
裘多策馬上前,高聲問:“怎麼回事?”
馬車的地板上不知什麼時候放了一卷宮錦,裡邊裹著昏睡不醒的明德,好像拿蒙汗巾子蓋過,裘多一行人猛地掀開宮錦的時候都沒能讓他醒過來。
大紅茜紗如玉美人,悄然投中了那點不可言說的心思,竟是一份再合適不過的厚禮。
侍從慌道:“殿下,們啟程之前幾個宮人來這裡鬼鬼祟祟的轉了一圈,想必是買通了下人偷偷把此人送來馬車裡的,小的一時不察,請殿下降罪!”
裘多拽著那大紅宮錦的手都有些微微的發抖,只是不細看便看不出來:“……那幾個宮人是誰宮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