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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酪酥則是一道點心。是將杏仁捶爛絞出漿子,濾去渣子,拌上米粉、白糖以及蜂蜜,做成花朵形狀,不僅味道香甜,而且還能祛寒止咳。許多人家冬春季節都會做來吃。
三人忙活一下午,總算將各樣東西都準備妥當。晚飯也做得了,喬初燻便盛了她和景逸那份擱到托盤上,準備待會兒端過去。
那安大姐卻叫住喬初燻,指指一旁小爐上燉著的湯盅,小聲道:“公子說讓給姑娘做些補血養身的,這盅湯燉了一半個時辰,也差不多了。待會兒姑娘一併端過去,再擱爐子上稍煨一會兒,吃過飯喝了最好。”
喬初燻應了一聲,心裡面是既甜又怨。景逸是懂得體貼人,可這麼一吩咐下來,再加上晌午鬧那一出,估計不出幾日大夥就都知道了。怎麼說姑娘家麵皮也薄,從前也沒經過這個,心裡這麼一琢磨,喬初燻就不覺紅了面頰。
姓安的廚娘也是過來人,一見這情形就抿嘴笑了,拍著喬初燻手臂低聲道:“姑娘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另外晌午公子過來的時候已經吩咐了,讓早些準備著,下月要辦喜事的。”
喬初燻面上更赧,跟人道了聲謝,就過去端湯盅。
……
到了第二日,高翎折來柳枝插在門前,一大家子全全出動,租了五輛馬車,各自拎了食盒以及酒罈子,往城外去了。安大姐因為自家過世的夫君,也提了只食盒,跟著一併過去。
待回到家中,已是日暮時分。景逸扶著喬初燻下了馬車,一轉身,就見伊青宇揣著袖子一臉鬱郁站在門口。即便從前出了再大亂子,也沒見這人露出這般臉色,跟斗敗公雞似地,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高翎開啟大門,一眾影衛先進去了,景逸拉著喬初燻走在後頭,伊青宇也不吱聲,就在一邊跟著。一直到進了景逸房間,喬初燻去後廚取熱茶以及水果回來,兩人還沒談上話。
景逸看出伊青宇是有事相求,也不著急,就等著對方開口。伊青宇則沉默以對,直到喬初燻幫兩人斟上熱茶,又端了兩盤水果到跟前,才輕聲說了句:“我不知道,那丫頭是想出這麼個餿主意,前幾日若是給侯爺和喬小姐添了麻煩,柏珖在這待她給二位賠不是了。”
說完便站起身,端端正正給兩人作一長揖。
喬初燻想起前日在“火舞”孟莊主講的話,又聯想到廖紅覃的怪異舉動,也有些明白過來了,與景逸對視一眼,有些驚訝的問伊青宇:“廖姑娘是……想請公子幫忙?”
想來想去也只剩這種可能了。她一來不像真傾心於景逸,二來也不似那種攀附權貴的勢利女子,再加上她與伊青宇的一層交情,很可能是知道了景逸的身份,想請景逸幫什麼忙。而這個忙,應該和她那位行蹤成謎的未婚夫君,傳聞中的蘇小公子脫不了干係。
伊青宇抿著唇,一臉沉鬱,見景逸默然不語,就先道了句:“侯爺儘管放心,我雖然跟她說了不少事,但對於侯爺的身份卻未曾跟任何人透露半分。她也只以為侯爺是汴京過來的,跟京裡邊有些關係,再加上之前兩個案子的事,才迷了心竅想請侯爺幫忙。”
景逸沉吟片刻,才問:“她想讓我幫什麼,找人?”
伊青宇一愣,瞅了眼一旁喬初燻,又看向景逸:“你們都知道了?誰說的?”
景逸反問:“這事算秘辛?”
伊青宇搖了搖頭:“倒也算不上。只不過我也是聽她說了才知道,我想侯爺和喬小姐來此不過半年,若不是在越州城待過幾年的,一般都不知道這事。就連當地人,說起這事來三緘其口,都當奇聞異事來講,談之色變的。”
喬初燻想起之前孟莊主講這事時的態度,暗暗點頭,倒是這樣不錯。
三人遂坐下來,伊青宇又將蘇家的事從頭到尾仔細講了一遍,大體與孟莊主講的無異,只添了些細節,且多是從廖紅覃的角度講的。
原來,這廖紅覃也不是越州人士,與蘇家是遠房表親,和蘇小公子的親事更是打小訂下的娃娃親。三年前家中唯一的老父去世,給她一塊做憑證用的玉佩和一把摺扇,讓她來越州城投奔蘇家。
後來的事就與之前孟莊主講的都對上了。廖紅覃那時不過一個十六歲的姑娘家,孤身一人從家鄉走了一個多月到越州城,進城的當日就聽當地人說了蘇家變故,當時就懵了頭。後來幸得現在的師父也就是那間麵店子的老闆相助,收留了她做徒弟,又教給她一手好廚藝,這才在越州城落腳。
因為麵店子老闆做菜餚正經有一手,伊青宇又是個好吃的,兩人漸漸熟了,就說起廖紅覃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