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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置可否。
“好,我知道了。那你告訴我,你是為什麼?”
他沉默了許久,低聲說道:“雲深,你是不是在躲避什麼?”
我笑了一聲,站起身朗聲說道:“我在躲避什麼?我用得著躲嗎?若不是你當斷不斷,我們自可以在無憂山谷長居下去。只可惜你言出不行,仍舊與你師父私相往來。玖瀾本就一心盼著我死,眼下被他抓到了把柄,他豈會輕易放過?只不過眼下他忙於大戰,無暇顧及我。只盼我進入他的控制範圍,安穩就好。倘若不從,你覺得我們還能在這無憂山谷安居下去嗎?”
他冷聲笑了笑。“雲深,你什麼時候變得畏懼玖瀾了?”
我霎時惱了。“我的話便說到這裡,若你不願意搬,大不了我自己搬回去!”瀟灑地甩袖走人,他卻不曾挽留一句。
月光清澈,籠著山林深谷。杳靄流玉,悠悠花香。娟娟群松,下有漪流。太華夜碧,人聞清鍾。忽有一道流光掠過,自悠悠光流當中徐徐地展開一朵紅蓮。蓮瓣細膩柔滑,玉一般的質感。花瓣舒徐有度地綻放,一片一片,仿若流雲山嵐,罩著燦燦金芒。我驚訝於它的絕美,痴痴地上前,想要伸手觸一觸美如夢境的花瓣。
一道墨痕猛地自蓮萼襲來,盈滿煞氣的墨流佈滿花瓣周身,妖戾氣息沖天動地,時刻殺戮生人,黑暗之蓮奪胎而出。
清風入窗而過,夢魘退散,只餘一室寂靜。
床榻一側冰冰涼涼,尚未有人臥睡的痕跡。我攬衣而起,走出門外,見青莽一身衣冠未換,仰頭靜默地注視著明月。
我輕聲走到他身邊。“青莽。”
他回過頭,雙眸深沉如墨,月色下彷彿籠著一層濛濛的水汽。“怎麼還不睡?”
“都已經夢醒了!你為什麼不睡?是在生我的氣嗎?”
他抿著唇微微地笑。“沒有。”
“我不信,你一向作息規律。”
“好,就算我生氣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他喜歡什麼?我仔細回憶一遍,竟找不出極有把握的答案,“先前你想種的那一排鳶尾花,我嫌院子小沒讓你種。往後……你便種上吧。”
他笑得極是無奈。“我便憑一排鳶尾就能收買了嗎?”
“不然呢?……好吧,我先向你道個歉,方才……是我無理取鬧了,對不起。”
“雲深……”他將我攬進懷裡。
即便他說他早就丟了那株枯萎的蘭花,我仍舊覺得他的懷裡有股淡淡的蘭芷馨香,如他的人一般。空谷有佳人,倏然抱幽獨。東風時拂之,香芬遠彌馥。
“雲深,我們明日便搬吧。”
我霍然仰頭。“當真?”
“嗯。我想了想,依照眼下的局勢,終究是住進都邑比較安全。”
“那麼沉夜可會輕易地放過你?”
他痛苦地笑:“我已經受夠了。”
每每說起沉夜,他的神情都是這般痛苦不堪。我心疼地將他抱得愈緊。“青莽,你說的,說了就不要後悔!往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許涉身其中!把柄也好,命脈也好,我是九尾迦攝,便沒有什麼搞不定的事情。你要告訴我,一定要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好不好?你若是不信我,總該相信容澈吧?他會幫我的。就算他不幫,我也會逼他到幫我為止!”
他低下頭親吻我的額頭。“雲深,我怎麼會不信你呢……”
翌日清早,我同冰綃說明了事情的原委,並託她轉告訊息:倘若容澈回來,告知他我們是搬去了黛青山。其中原由萬分重要,請他務必來一趟。倘若遇見別的人,那麼告知他們此谷已空,還是收斂了他們的狼子野心為好!
冰綃聽了,煞是有些疑惑:“狼子野心的是誰啊?”
我思忖半晌,決定用個比較委婉的詞語:“比如,玉清山上的那朵黑紅蓮花,又或者九州那個貌美如花的君王。”
冰綃攤了攤手:“我又不認識,估計來了也當尋常之人打發走了。”
我撫了撫額,無奈道:“罷了罷了,你就這麼說吧。三個月後,無論容澈歸不歸,你都得進都邑找我們,記住了嗎?”
“才不聽你的!”冰綃一個勁兒地撇嘴,“我會等他,一年、兩年、十年……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我怔愕。
青莽收拾好了東西。家當原本就不多,加之子衿道家宅是按焚燬時的模樣復原的,料想裡面的東西應該很是齊全。我數了數籠統的三件包裹,考慮著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