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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著頭飲泣。興許九尾的面容太過可怕,分明是悲哀無力的飲泣,九州的仙者卻駭的連退三里,一個個東倒西歪地四處逃命。而玉清的妖邪,以為我是要對九州出手,興高采烈地紛紛麇集到我的身旁。
雲荒低頭看了一圈,懇求道:“雲深,跟我回去。我會為域兒報仇的,我會好好照顧你。我會勸服九州,會蕩清玉清。你隨我回去,好不好?”
我搖了搖頭。灼熱的氣息自利齒之間溢位,灼傷了他的衣袍。我覺得悲哀!我分明沒有惡意,卻總是傷到人!難怪……難怪他們總是要我死。我這樣的人,確實不該留在世上。我不開心,世人也不開心。何必呢?
“雲深!我求你,你跟我走,我會解決一切事情!你信我!信我好不好?!”
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不信我自己。
我抬起狐爪,小心地將他拂開。他不曾料到我會動手,沒有時間抵抗,便被拂到了千里之外。我道一聲:“雲荒,再見。”
說完又覺得可笑。雲荒又不是狐,他哪聽得懂狐語?
我蘊集靈力,令其在體內混亂流轉。身體越來越脹,越來越脹。
雲荒撕心裂肺地撲過來。
來不及了。
天地乍然昏暗。
傾盆大雨,瘋狂地落下。
九州的凡人們,伸手接住一粒豆大的雨。雨水的顏色是鮮紅的,有些腥,有些溫熱,除此之外再無異致。他們覺得奇怪,這條九尾費盡心機蹲在玉清山山巔候了那麼半天,就是為了下一場臭烘烘的血雨嗎?而對仙者與妖邪來說,這是一場滅頂之災。
血雨下了一天一夜。
雨止。
作者有話要說:
☆、尾聲
玉清山草木蔥蘢,遠山霧靄,鳥鳴啁啾,走獸安逸。這條龐大的山脈,終於告別了芸芸借居之客,如它的的名字一般,玉華太清。九尾的鮮血予山脈以滋補,蓬勃生機貫穿每一條葉脈。引得一花一葉,一草一木皆悖時綻放。濃蔭翠綠之中,各色花卉星羅棋佈,燦若雲錦。天空一片澄淨,襯著玉清,恍然若仙境。
而九州又歷一場浩劫。殞命的仙者,數以百萬計,幾乎折了九州一半的人數。玖瀾癱軟地坐在殿上,他是個君王,是個仁慈愛民的好君王。這一場劫難,彷彿直接戳中了他的心,叫他痛苦得難以忍受。
“陛下。”
他苦笑一聲,茫然地問道:“子衿,你說,這一場劫難究竟是福還是禍?九州的仙者死了那麼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我該是痛心的。可是我又覺得那麼慶幸。仙者死了,妖邪滅亡了。百年之後,你們這些倖存的仙者也會一個一個離開。不遠的將來,九州便能真正地掌握在人類的手中!不用仰人鼻息,也不用……處處受妖邪的侵擾。我竟是這麼高興!這麼高興……”
“陛下。”子衿沉聲道,“九州天下,原本就是諸位創世之神交予人類手中的。而後的一切,只能算作變數。或者,是為異數。異數,終歸有消散的那一天。陛下設想的將來,方是九州應當成為的樣子。那樣的九州,很單純,很祥和。是九州蒼生的夢。”
“而這個夢就要實現了!”玖瀾的眼眸驀地發亮,“這個夢就要實現了。再不會有那麼多的劫難。”
“是,不會有了。”
玖瀾開懷大笑。笑著笑著,忽地問道:“子衿,這樣的夢是九尾帶來的嗎?”
子衿忖了忖。“是。”
“她不是……應當摧毀九州嗎?”
子衿沒有回答。
冰綃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捂著鼻子從屋裡出來。“我說容澈,這味道得多久才散啊?簡直難聞死了!”
趴在桌子上痛哭的晴炎猛地抬起頭,指著她的鼻子厲聲罵道:“你才難聞!你全身上下都難聞!那是阿姐的血!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說她!”
容澈正負手仰望一碧萬頃的天空,聞言望了一眼晴炎哭得聲嘶力竭、生龍活虎,不由抿著唇微微地笑。
他早就說過,神尊便是神尊!做個父親亦是當為常人之所不能為。那麼做夫君,自然也毫不遜色。晴炎確是熱忱衷心,可惜智商不高。換做是他,與其做些沒必要的哭泣,還不如去把容淺的院子掃一掃。待得那對夫妻回來,怕是又有還長一段時間不得安生了!
我自無盡的深淵當中甦醒。
身上是摧心折骨的痛。魂魄快要散了,卻被人以靈力維繫著,懸浮在空中。我想瞧一瞧周圍,卻怎麼也睜不開眼。四處都熱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