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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她笑著轉過身子,眉如青黛,眼睛彎彎的,笑著問道:“莫苼,我要是高陽公主啊,就一定不會讓辯機死。”
他說:“可若是高陽公主能阻止,他也就不會死了。往往活下來的那一個卻是最痛苦的”
她回道:“雖然是這樣說啦,不過,我的意思是,要活就一起活下去,要死就一起死,不獨留一個在世間。”
他有些詫異她的說話,她嘻的一笑,打趣:“所以要是以後你死了,我就買瓶農藥咕嚕的喝下去,去下面找你就是了。”
他皺著眉,十分不認同她的說法:“胡鬧,這種事怎麼能開玩笑,況且你還年輕。”
她仍是沒心沒肺般的笑:“我已經等了你一個七年,所以在下面時候換你等我。”
見他依舊眉心緊蹙,藍色眸底已經有不悅的情緒,她趕緊拉著他的手繼續往前走,一會兒便將話題給扯開了。
那天回去之後,他便覺得以後不能見面了,不能見了,見一次他便要失去一些自我,她是魔障,是摧毀他的,所以碰不得,見不得,更愛不得,於是他再次將自己的愛驅逐出境,讓它從此流浪。
那個雪夜,她在弘昌寺的門外等了一夜,最後竟然是凍得昏睡了過去,他抱著她匆匆進了屋子裡,一邊替她取火,一邊沉聲道:“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她笑,她哭,她說道:“我知道,你要離開我了,不是麼?可是我想知道,你愛過我麼?可是我愛你,不是喜歡,而是愛,是那個繁體字上心在裡面的愛字。”
依舊是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回答,她匆匆拾起床上的包就離開了,冷風從外邊灌入,屋子裡似乎冷了許多,即使升再大的火也不管用,許是他的心冷了,因為他知道,這一次是真的失去了她,闔起的眼中,居然會有液體順著雙頰流下。
她說會等他,可是他已經將她驅逐出自己的世界,他的世界,不再有她。
過了多久,那一通電話她的哽咽,她的呼吸就在他的耳畔,於是他也破了戒,他轉身離開那近在咫尺,自己希翼了很久的辯論講座,其實他離成功以及榮耀不過幾步的距離,明明說過不在乎,不再見,不再愛那個人的,可是他還是離開了,還是因為同一個人。
它們是亡命天涯的人,奔跑著,樹枝刮過彼此的臉頰跟身體也不在乎,後面槍聲不斷,兩人緊握的手卻是滲出了汗。
抱著她一起滾落山溝的那一刻,滿身傷痕,顧不上自己肩胛處汨汨而流想血水跟樹枝,他卻是先檢查她的傷口,放心了才閉氣眼,透支的體力讓他疲乏,兩眼已經睜不開。他想起了那個問題,在後山上她問過的,如果他先死了,她一定不會獨活。她說等了他一個七年,下次換他來等。
他在心底回答:“好,下一次換我來等你。”
醒來的時候在醫院,眼前陌生的中年夫婦,他卻沒有開口,那是他的父母,即使過了很多年,他依舊認出了他們,那個照片裡漂亮的婦人如今還依舊美豔。
她不見了,而他從下人得知,他已經昏迷了半個月,後面光是療養就用了半年,那傷口太深,他四肢盡斷,差點無法失去走路的能力,在兩人滾落的過程中,他將她納入懷中將傷害一個人承受。
半年時間,他用來做康復訓練還有不斷的找尋她,找了快半年,最後在荷蘭的阿姆斯特丹見到了她,她不同了,挺著大肚子每天都會出門散步,臉上沒有悲傷有的是笑,她會跟不認識的人打招呼,會撫著自己的說話,有時候還會到廣場看噴泉,也會一個人坐在廣場上看其他人玩耍。
他沒有去打擾她的生活,因為她已經忘記了他。
他並不是每天都去見她,但他希望能夠在她生活地方活著,他選擇了市郊附近的一所公寓,兩房一廳,房東太太是個可愛的胖女人。
那個家族給了他一大筆錢,他並未拒絕,只是他知道他們希望的不過是在那個男人死之後接手他的事業,不是因為看中他的能力,只是因為他是那個男人唯一的血骨。
搬來阿姆斯特丹三個月,她的孩子也出生了,每次底下的人交給他最近關於她訊息的資料時,他總會仔細的看過一遍,若是她快樂平安便放心的繼續抄經書,雖然他已不是出家人,入了世俗也投入紅塵中,或許便很難保持那一份清靜了,但每日抄經文的習慣卻留了下來。每日聞著那墨香,他的心還能覺得安靜。
那一天,在醫院裡,當醫生再次讓他謹慎決定是否要將自己的眼角膜給那一個不認識的孩子時,他笑著躺在手術檯上,他說:“那是我所愛著的女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