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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大受歡迎。但不知哪裡出了差錯,LUNA自某日起漸漸吃得少了,拉稀不止,身體日益虛弱下去。抱它去寵物醫院打針,也遵醫囑碾了藥粉在狗糧裡拌給它吃,收效甚微。
終有一日中午,我去狗屋為它送飯,它已不動了。
牧牧得知狗的死去,十分悲拗。
人非草木,豈能無情。這狗是她的父親給她的最後一件禮物。周宴自當初老爺子去世,大宅一別,不復音信。
他許是真的與沈珺離了婚。也從此拋棄了這裡唯一的女兒。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為了安慰牧牧,我問她:“要不要媽咪為你新買一條狗?可以再養很多年。”
“狗都會死。”她哭著說,“媽咪說的。”
“連人也會死。”我說,“只要是活的東西,總要死的。這是規律。”
“電視裡的皇帝不是也想長生不老?用了那麼多人,那麼多錢,最後都死了。”
她還是會對著院子裡空了的狗屋發呆。
狗糧已經不用了。我想扔掉,牧牧又撿回來,藏在儲物間裡。
她要睹物思狗,這也無可奈何。
我嘆息著為她擦淨狗糧罐子,擺在原處。
我接受了新的相親。
相親這種事,也不過是相,又不是馬上就要你親,沒什麼可怖。
大姐自美國打越洋電話來,仔細叮囑:“木曉,這一次萬不可再認死一個人,應該相上一百個,一面二面三面四面,海選複賽晉級賽淘汰賽,最後殺出重圍的才是好人選。打不定主意時叫我,我可以幫忙。”
她想起當初,問我:“那片桃花,你是否還有聯絡?”
我笑笑,“那不是桃花。”
“木曉,其實,那一晚……”
她曉得一部分真相。說林徐是桃花,不是沒有她的道理。
然而那一晚如何,已經不重要了。那時我愛的是周宴,不知曾有人無數次默默在身後看我,最後終於忍不住闖進我的世界,按住即將關閉的電梯門,喘著氣抬起頭來,對我說:“不,不好意思,差點趕,趕不上。”
我笑出聲來,說:“大姐,容我說一個笑話給你聽。”
她不知林徐還有一個哥哥,我便說給她聽。她不知林徐的哥哥曾有一個戀人,我便說給她聽。她不知林徐的哥哥那位戀人長相與我極其相似,我便也說給她聽。
人的每一次傾訴,都是把肺腑裡每一處瘡疤,再仔細揭開一次。
說得多了,傷口也對疼痛麻木,漸漸覺得無謂。
為了這即將到來的無謂,我便認認真真地戳開結疤的皮肉,無論流血,疼痛,醜陋,務必求其詳盡,如在眼前重演。
她不停打斷我:“木曉,木曉,你別說了。”
“……孤男寡女,我也分明沒有推拒,你說,那時候,他為什麼不對我動手?”
“不要再說了!”
“周宴的父親去世,我還曾給林徐電話,他說,我可以不必急著回來……”
“木曉!”
她急得語無倫次,“你來得及,不是還沒有結婚?什麼都來得及!”
“你說林徐是桃花?錯了,大錯特錯。他愛的是董佩宜。”
“哎呀,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忽然清醒過來。
面前的男人俯身向前,彬彬有禮地問我:“木小姐,你在聽我說話嗎?”
哦,我竟是在相親。何時來的?
我居然一點也不知道。
這日子過得渾渾噩噩,我如行屍走肉,誰人推我一把,我便搖搖晃晃跌向他們要我往的方向去了。不用自己思考,倒也不錯。
他說:“木小姐的工作很不錯。”
“謝謝。”
“平時都喜歡去哪裡?”
我想起高爾夫球場來。林兆不能陪我,我覺得一個人去頗尷尬,便再沒有去過。一副女杆擱在儲藏室裡落灰,或可打老鼠一用。
我說:“因為在帶孩子,所以常去遊樂場。”
他打個哈哈,“哦,是這樣。”
“那,都有些什麼愛好?”
“工作太忙,愛好也都擱置了。”
這是真話。
分別時他還是彬彬有禮:“希望下次再見。”
但我知他轉頭便會去罵中間人:“怎麼給我找來這麼個無趣的女人?有問才答,不問就不答,簡直是木偶!”
再也不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