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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宋研竹對趙思憐的話深信不疑,所以也特別相信這個“隱秘的寶藏”。可是上一世,直到宋研竹死,也不見趙思憐拿出那筆錢過。
所以,所謂的“那些錢”壓根就是趙思憐撒的彌天大謊,為的就是釣某些貪婪無毒的人上鉤的。
宋研竹有些瞭然地“哦”了一聲,半遮半掩道:“這事啊,我也不大清楚,大姐姐也是曉得的,我雖同一向同表妹要好,可有些話卻不敢亂說……”
宋玉竹看看宋研竹,在看看宋歡竹,也不知兩人打的什麼啞謎,半晌聽到了“錢”字,自言自語道:“都說表姐無依無靠,我瞧她手頭倒是寬裕,隨隨便便一件衣裳還是雲錦,便是這幾日穿著的素色綾羅都不比旁人差……”
她話一出,宋歡竹連連點頭。
宋研竹只覺得好笑,添油加醋說道:“都說爛船還有三分釘,或許表妹遇上船難,人沒保住,可東西還在也說不準……雖是親戚,可是人心隔著肚皮,她若要提防著咱們也是無可厚非!”
“可不是說……”宋歡竹微微笑著,低頭掩住嘴角的笑容,不說了兩句話忙起身告辭。
到了袁氏跟前,她壓低了聲音道:“娘,只怕那傳言是真的。”
旁的宋歡竹不知道,可就方才宋研竹一剎那的半遮半掩、欲語還羞她卻看得清清楚楚。再加上最後一句似笑非笑的話,半真半假,可疑極了!
“娘,二妹妹不肯多說,是不是二嬸孃也在打表妹的主意,那可是一大筆錢呢,誰能不心動?還有四妹妹,她雖是個糊塗的,可我進去時,她正跟二妹妹竊竊私語呢!”
“若是假的可怎麼辦,咱們還要平白養著一個人?”袁氏遲疑道。
宋歡竹勸道:“若是假的,咱們不平白得一份趙家的錢麼?趙老太爺雖心狠,可憐兒畢竟是她的親孫女,往後他還要替她置辦嫁妝的,說不準中間還要給她什麼接濟。再者說了,女兒轉眼也要出閣了,若是到時候喜兒還沒能回來,有表妹在您跟前陪著您,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怎麼算都是一件穩賺不賠的事兒!”
袁氏神色一凜,起身道:“走,咱們這就去老太太那,憐兒哪兒不去,就養在咱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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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表妹為乾女兒?”宋研竹詫異道。
金氏點頭道:“是呢,前幾日入夜去老太太那兒,說可憐憐兒無依無靠,恰好喜兒又不在身邊,歡兒又到了出閣的年紀,想要留憐兒在身邊陪她。面上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想著憐兒那筆錢。原以為是她是裝模作樣,這才養了幾日,竟就歡天喜地說要收憐兒做乾女兒了……”
宋研竹替金氏力道正好地敲著背,笑道:“母親這是後悔沒讓表妹進咱家麼?”
金氏噗嗤一笑,“我有你這麼個女兒已經夠操心了,可不想再養個同你一樣的要債鬼。”末了,輕笑:“憐兒確然也是個乖巧的,這幾日在你大伯母身邊,天不亮就等在屋外伺候,你大伯母要吃飯,她就站在一旁佈菜,你大伯母要洗手,她便在一旁低帕子,連喝茶,都是憐兒吹涼了喝,走到哪兒,憐兒都伺候著,比歡兒還像是你大伯母的親生女兒……她若不是個傻的,就真是城府極深。從前她好歹是個千金,如今肯這樣低聲下氣伺候著人,還樣樣周到,真是不容易!”
宋研竹詫異於金氏難得有這樣的眼力見,忽而想起上一世,趙思憐同她住在一塊後,也如現在這般勤快,每每將金氏都伺候地服服帖帖的,在外人看來,她簡直就是晚輩的楷模,可他越是這樣出色,在她身邊的宋研竹就越發顯得無用,旁人的評價亦是高下立見:憐兒看起來比研兒還像是宋二夫人的女兒呢!真真是孝順極了!
當年的她已經不夠出彩,在趙思憐的對照下,越發沒了光芒,可憐她那會傻得以為是自個兒不夠好,還處處東施效顰,結果就是,拿自己的短處與他人的長處想必,自個兒越發顯得無用!
“你大伯母也好安心理得地受著,處處都說憐兒像是自個兒的女兒……真真是……”金氏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宋研竹卻搖搖頭,不出半個月,便有袁氏受得了——前一世金氏已經收斂了許多,趙思憐處處搶著幹活,金氏心疼她,還總讓她休息。可是換做袁氏卻不同了,袁氏這人原本心眼就不大,這會總覺得趙思憐得了她的恩惠,所以她安安心心坦坦然然地受著,袁氏自個兒卻不知道,不止宋府上下都看著,就連趙府也有人觀察著趙思憐的一切。
趙府的老太爺雖然下了禁止趙誠運和宋惜之入祖墳的令,到底還是疼惜趙思憐這個外孫女,隔幾日便差人送些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