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別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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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父親手裡的筷子顫抖了一下，如果不是清醒過來的早，手裡那雙筷子恐怕都能掉在地上。他皺著眉頭。眉宇間流露出意思悲傷：“你說什麼？”

“我說，老爺子快不行了。”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林蘭雪坐直了一些後和父親對視：“一個月前醫生給我們下了病危通知單，十天前告訴我們可以準備後事了，只是老爺子一直一口氣掉在那裡，他有心事，還有人沒有見到，所以不甘心就這樣走。”

“我…”父親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臉上露出意思猶豫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老爺子。

這三個字代表的意思，我想應該就是我的爺爺了，姑姑曾經跟我說過，當初父親年輕的時候選擇當兵，家裡除了老爺子之外全部都是反對。

“回去吧，大不了給那些老頭認個錯。”林蘭雪看向父親，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老人家最後的請求，就是見見自己的大兒子現在是什麼樣。二十多年了，老爺子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但是我們這些做子女的誰又能感覺不到呢？”

我注意到，父親的雙手緊握著，一根根青筋暴起在胳膊和額頭上。雖然只是短暫半分鐘不到，但我看到了這些，我並不知道給那些老頭認個錯是什麼意思，但我知道這些事對於父親來說一定非常重要。

而且，當年父親之所以離開京城，而這二十年沒有回去一次的原因，很有可能就跟姑姑所說的這些老頭有關。

☆、第二百章　單槍匹馬

飯菜很可口，飯後的甜點吃起來很順口而且也不甜膩。

但是這頓飯吃的並不是很高興，尤其是父親，從林蘭雪開口提到老爺子之後，父親的臉上就一直掛著一抹難過。

不知為何，在我看來又好像是有一絲內疚和自責。

姑姑走後，龍游山莊的服務員將餐桌上收拾乾淨，父親伸手給我要了一根菸。在此之前，哪怕是從我很小的時候記起，父親都從來沒有吸過煙，他有一段時間酗酒非常的厲害，但是從來沒有見他吸過煙。

啪。

打火機藍色的火焰將香菸點燃，父親深深吸了一口，半眯著眼靠在沙發上許久沒有開口說話。父親的心情很不好，這一點我能夠看得出來。畢竟姑姑提到的老爺子，是我的爺爺，也是我爸的父親。

“姑姑救了我之後，也告訴了我一些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聽她而言家裡很想讓你回去。爺爺他…”一根菸吸完之後。父親伸手又朝我要了一根，我將煙盒直接遞給了他後，話還未沒說完就被父親開口打斷：“你想去嗎？”

“人活著要有主見，你對一個你不曾瞭解的人，她說什麼，你的一件，你的思考能力都不能為之有絲毫的變化。哪怕是你的親人，你最好的朋友，他們說的話都不應該能動搖你的主見。這事做人的根本，這是成大事者的根本。你要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斷事情的能力。”煙霧中，父親臉上露出了一絲懷念的表情：“二十年前的事情太複雜了，複雜到就連我到現在都還沒有理清的地步，沒有誰是對的誰是錯的這麼一說，所以你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告訴你關於二十年前的事情，知道嗎？”

“爸，你不打算回去？”我有些詫異於父親的態度，搖了搖頭不解的問道：“爺爺他臨走之前就想著見您最後一面，您不回去是不是有些不好？”

“二十年前，為了保住你的母親，和她肚子裡的你，同樣也是為了活命。我發誓一輩子都不在踏入京城半步，如有違背永世不得翻身，所有和我親近的人全部不得好死。”父親轉過頭和我對視，眼中盡是父愛和慈祥：“老爺子他年齡大了，見你和見我都是一樣的。”

父親說完後，深呼了一口氣微微搖搖頭，站起身後沒有在說些什麼，摁滅了菸頭走出了屋子。我注意到，父親離開的背影，背似乎有些彎了。

在別人看來，父親這番話或許是因為懦弱，因為害怕那些曾經得罪過的人。而實際上，我從父親身上一點都看不出貪生怕死，恰恰相反他身上散發的氣勢早已經影響到了我。二十年前他被逼離開了京城。得罪的那些權貴在京城地位肯定非同一般。

我知道父親其實並不是很想讓我回京城，二十年後的今天他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在回到那個地方，再去重新感受一下二十年前他曾經承受過的那些酸苦。

只是，我能夠感覺得到，父親的確是真的很想回去看看，回去再見老爺子一面。尤其是在擦桌上，姑姑說起老人家一口氣一直吊在那裡，就想著和他的大兒子再見一面。

父親之所以不讓我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