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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看著景秀道:“你知道邵謙下了海,一旦讓他搜出那些證據,上報朝廷,我們傅府會株連九族啊!”
景秀眼皮子重重一條,握緊了藏在袖子裡的那張皮紙,父親突然會過來,是不是傅四爺讓他來的?
她急著道:“父親居安思危,自比女兒要深謀遠慮。可這件事顯然邵大人已知情,而且他還早知道父親私藏四叔一事,他若有心要上報朝廷,早早就報了,何故讓自己犯險親自下海?他隱瞞不報,可謂是想保住孝廉公府和傅府,那麼這次,他就算搜查出證據,或許也不會上報?”
“你怎麼還是不明白呢?”傅正禮幽幽嘆氣:“早前朝廷大幅度革員,那些曾為太上皇效忠的人,無論閣老還是六部不少已辭官歸故。朝廷早有隱患動盪,更如今今上廢除舊太子,改立新太子,那些尚還擁立舊太子的人早已蠢蠢欲動,而裡頭那位正準備抓住這個機會,籠絡人心,製造更大的動亂,一旦事態演變更重,他將帶領海上建軍攻入北京,會有一場更大硝煙,而這場戰取勝的機率不小,更有瓦剌為其助陣,所以父親方才跟你說,邵謙怕是站錯了對。”
景秀聽完這些,眼裡變得惶恐不安,臉色慘白,也就是說邵謙毅然下海,是為平息這場戰火,畢竟朝廷內部戰爭一起,受苦受難的只會是最無辜的老百姓。
“可既有如此把握,四叔為何不早早奪宮,而等到現在呢?”景秀倉惶的問。
“朝廷內鬥,瓦剌也想參與其中,到時獲勝他們趁機分一杯羹,割佔分地,那位並不想答應,他也在權衡利弊,才一直等到今日。可時間拖得越久越不利,霍然特意來這一趟滁州,想來是孝廉公府沒了等下去的耐性。”
第一次從傅正禮口中瞭解這些,景秀才知道事情遠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多。
看景秀出神的模樣,傅正禮又道:“這些事,為父本不該讓你知道,只是你愛慕邵謙,更要為他苦苦等候著。為父告訴你這些話,依舊是要勸你別犯傻,將來跟著邵謙只會讓你受苦,你這麼好的孩子,至少該錦衣玉食的活著!”
聽著他嘴裡說“活著”兩字,景秀耳膜一刺,耳鳴嗡嗡作響。在父親心裡已認為,她將來跟著邵謙會有朝一日死去?
她一顆心直如墜入冰涼的湖水,越發有拔涼的寒徹入骨,她哆嗦著嘴唇道:“為什麼一定要有這場戰呢?外有瓦剌虎視眈眈,內有朝廷動盪不安,父親一州知府,該曉得無論誰輸誰贏,受苦的只會是老百姓,到時大明生靈塗炭,不得安日。女兒始終固執的認為,邵大人沒有錯,他不願挑起內鬥,也不願瓦剌趁機牟利,才會毅然出海阻止這場災難。父親,您也和他一樣,愛民如子,就不能體諒他的苦衷呢?”
傅正禮眼神一凝,不無贊同地道:“你說的或許是對的,可事情已到這個地步,該來的遲早會來,絕無退路。”
景秀聽他決絕的口吻,面上不免慼慼然,她艱難的張口道:“那邵大人是不是……唯有死路一條……”
傅正禮鄭重凝視於她:“除非他能轉而效忠裡頭那位。”
景秀擺了擺頭,苦笑道:“我對他了解不多,可也知道,他不會答應的。”
傅正禮慢慢站起身來,最後看了眼景秀道:“從今日起,關在清風閣哪裡也不許去,這屋子裡裡外外為父會派人時刻盯著,你也休想傳訊息出去!”
景秀駭然起身,眼看傅正禮欲要拂袖出去,她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攔住道:“父親!”她就勢俯身跪地,緊緊抓著他下襬道:“父親口口聲聲說要補償女兒,為女兒謀個好夫婿,如今女兒什麼也不要,只要邵大人平安無事。”說罷,她重重磕頭在光滑的地板上:“求父親放過他!”
傅正禮聞言一動,彎腰去扶她:“你起來,身子本就不好,別再動不動跪地。”
景秀悽迷的跪在地上:“若是父親不肯答應,女兒便長跪不起。”她話剛落,看到傅正禮扶著她的手一鬆,她心裡一緊,知道這句話深深中傷了面前疼愛她的父親。
“女大不中留啊,你竟要幫著個外人求父親,讓父親為難?”傅正禮嗓音有些低沉。
景秀使勁搖頭道:“女兒不想教父親難堪,可別無他法。”
屋子裡瀰漫著淡淡的悲傷,讓人心酸。
在這僵峙中,傅正禮看著噙著晶瑩淚珠的景秀,他眼神複雜,“我想辦法救他……”
景秀緩慢的抬起眼來,可是接著的話讓她身子大震:“但從今以後,你再也不許見他……就當從來不認識這個人!”
這是景秀從傅正禮眼中看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