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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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揚的嘴角……
她用手託著腮,認真的想:他到底夢見了什麼呢?能讓他這樣一個平日裡很少笑的人忍不住唇角上揚。
她還記得,上一次這麼看著他的時候,是新婚之夜。她其實並不喜歡紅色,尤其是男子穿紅色,她總覺得太張揚、太妖媚了。所以當時蕭桐一身大紅袍,掀開喜帕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看到一張俗不可耐的臉的準備,不想他穿著大紅的新郎倌服,卻是那樣的英俊瀟灑,面冠如玉。
當時她就想,他一定是天下最好看的人,比二表哥這樣刀口舔血的英雄還要好看。
只可惜,他好像不喜歡她。
其實這也正常。她和蕭桐之間,根本就是一場政治聯姻,他這麼不願意接受這門親事,想來心裡已經有了中意的女子了吧?卻偏生歪打正著,成了兩國之間縱橫捭闔的犧牲品。如果換了別人,甚至可能會恨她破壞了他原本的大好姻緣。但幸好,他也是一個心繫天下、愛憎分明、光風霽月的君子,流觴宴上又見識了他文采斐然,書法更是一絕。簡直就像小時候話本里看過的翩翩少年郎,濁世佳公子。她當時就在想,這樣一個男子,喜歡的會是怎樣的人呢?
當見到樂兒的第一眼,她就明白了。原來蕭桐喜歡的姑娘,是這個樣子的——心地善良,落落大方,就像初升的太陽,還沒來得及被世間的濁氣汙染。這樣的單純和美好,她曾經也有過,可當姐姐去世的那一天,這些,也都隨姐姐的芳魂而去了。
慢慢的,她也喜歡上了樂兒這個天真活潑的姑娘,忍不住想親近她,保護她,就像保護著曾經的自己一樣。
當知道樂兒死的時候,她只覺得心如刀絞,忍不住淚流滿面。可她知道,蕭桐的心更痛。他甚至不能像她一樣趴在別人的懷裡大哭一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親人一個一個離去。她真的很心疼。
蕭桐,你說如果我們都生在一個和平的年代,流觴宴上的初遇,也不帶任何的政治色彩,我們之間會不會不一樣?
“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原本微微上揚的唇角忽然張開了,一開一合發出熟悉的聲音,孟清淺嚇了一跳,從床邊彈了下來。
“我……我再想你怎麼變得這麼懶了,一覺睡醒天都黑了。”
蕭桐看了看外面,還真是。
“快吃東西吧,涼了就不好吃了。”說著,孟清淺把他的那碗炒青稞端了過來,順手摸了摸碗邊,尚有餘溫。
她把碗遞給蕭桐,刻意不去告訴他北疆人手抓食物的習俗,想等著看他笑話。不料蕭桐自然地接過了碗,用沒被繃帶包住的手指抓著食物習以為常地吃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北疆人吃東西都是用手抓啊?”孟清淺驚訝地問。
蕭桐挑眉:“我可是跟苗國人打過仗的,你說呢?”
孟清淺撇了撇嘴,敢情就她一個井底之蛙。
即使用手抓,蕭桐還是吃出了一種天潢貴胄的優雅之感,他一邊細嚼慢嚥一邊道:“其實我到是會幾句苗語,但很有限,如今我們身在北疆,還是要趁著在這山村裡與世無爭的時候把苗語學起來,將來戒嚴解除了,我們也方便從城中取道去幽州。”
孟清淺點了點頭,可是一想著要學習大爺大娘口中的天書,頓時就頭昏腦漲的,感覺比小時候被父皇逼著讀書還要困難。
大概是她臉上的痛苦太明顯了,蕭桐忍不住開口道:“實在學不會也不要緊,我怎麼說也懂一點點皮毛,若我學會了,你在一旁不開口便是了。”
“出了蕭關之後,你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對我格外的好。”孟清淺一個沒忍住,把實話說了出來。
蕭桐愣了愣,言語間帶了幾分小心翼翼:“我之前對你,很不好麼?”
“不是不是,”孟清淺慌忙擺手:“只是覺得,不親近,不像夫妻。”
“你心裡的夫妻,應該是怎麼相處呢?”
孟清淺想了想:“我的心裡的夫妻啊,就像話本里說的那樣,得一心人,歸隱山林,詩酒書畫,裘馬輕狂。”
他笑了笑:“話本里都是虛構的,你再具體點說說。”
她忍不住再次用手托腮,想了許久,突然抬起頭看著他,眼睛晶亮晶亮的:“我想到了,就像黃梅戲裡唱的那樣!”
她說得一時興起,竟然捻起了蘭花指唱了起來:“你耕田來我織布,我挑水來你澆園。寒窯雖破能避風雨,夫妻恩愛苦也甜。你我好比鴛鴦鳥,比翼雙飛在人間吶啊……”
蕭桐忍不住輕笑出聲:“說就說吧,你還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