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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已走上前去,低頭仔細看了一眼那屍體,然後說話,“不錯,此乃我教烈火印,如此功力,需我教副堂主之上才可擊出。”
“果然是你們做的!”一聲尖叫從文德身後發出來,我情不自禁想掩耳朵,抬頭去看,果然是那位金小姐。
不曾想一別多日,金小姐的魔音貫耳仍是如此厲害。
青衣振袖而起,“且慢,請各位稍安勿躁,讓在下做個試驗給大家看。”
“盟主,他們都親口認了還等什麼?讓我們殺上去便是了。”那頭一陣騷亂,文德略揚眉,“諸位,此事重大,需查驗清楚,如有人擾亂現場,按盟規處置。”
他話音未落,成平已經走了出來,手中持著玄鐵令牌,黑森森的冒寒氣。
我立刻想起三年前在那地下石室中,群情騷亂之時,成平飛出這令牌瞬間擊瞎了某個人的眼睛,那慘狀仍在眼前。
果然,這令牌一出,那些人便安靜許多,青衣也不耽擱時間,即在眾目睽睽下飛身躍出,掌心一翻,印在一株大樹之上,轟然一聲響,那粗壯樹幹上赫然留下一個焦黑掌印,清晰的一朵火焰。
“青衣大人好厲害。”青風在旁邊拍手,我覷他一眼,心裡說話,羨慕吧?那是因為你做不到吧?
“就是這印跡。”成衛點頭。
青衣走回棺木邊,忽然探手入懷,那幾個抬棺材的人都是練家子,知道厲害,之前看他身形單薄,言語斯文,臉上都不太把他當回事,這時再看他,眼光自然不同,多了許多的忌憚之色,現在他手一動,除成衛之外的其他人竟不約而同後退了一步,紛紛舉手防備。
青衣只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來,我踮腳看過去,竟又是一朵火焰,下頭帶著細長鐵桿。
“烈火印乃我教對觸犯教規者所用的處罰之刑,副堂主之上方可動用,被擊中者皮焦肉爛,即便留得性命,也需終身攜此印記而活。但此印甚易仿製,只需用火焰狀烙鐵燙上也可令肌膚留下如此烙印,此地若有火爐,在下現在便可在樹上做一個同樣的印記出來。”
我看著青衣侃侃而談,不自禁嚥了口口水,問青風,“他……他怎麼會隨身帶著這東西?”
青風又白我一眼,“青衣大人是從刑堂出來的,別說烙印,剝皮都會。”
……
我想起青衣面具下那張斯斯文文的臉,古話果然有道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再看他一眼,默默地寒了一下子。
“要什麼火爐?不必如此麻煩。”紅衣的聲音響起,伴著一聲嬌笑飄身過來,又對著莫離請示了一聲,“尊上,可否?”
莫離點頭,紅衣雙手合住那鐵質火焰,不多時鐵火焰便隱隱透出紅色,竟有青煙嫋嫋,她再足下一點到了那顆大樹邊,揮手將那鐵火焰按下,轉眼樹皮爆裂,焦味撲鼻,轉眼青衣的掌印邊已多了一枚一摸一樣的烈火印。
紅衣這一手功夫露得漂亮,她飄然而回時我身邊已有許多喝彩聲響起,我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心想前幾日我還當她是個漂亮無腦的人形花瓶,現在看來,還是人家厚道,沒一巴掌把我這個有眼不識泰山的打成焦炭。
文德身後一片死靜,那幾個聲音最大的傢伙都是臉色發沉,青衣伸手按住那屍體身上的印記緩緩道,“各位,如此人是被我教副堂主之上的人物掌擊而死,那必定五臟六費俱都碎裂,成先生,你可曾開啟他們的屍體看過?”
成衛沉聲答他,“這些屍體俱是金潮幫幫眾,借用此一具已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未經其同門以及家人首肯,在下豈能再行破壞他們的遺體?”
那邊金家人叫起來,“誰敢辱我教幫眾遺體?”
成衛看了文德一眼,欲言又止,文德略一點頭,“成先生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只要是清楚事實,不必有所顧忌。”
成衛便又將那屍體翻了過來,“恕在下直言,各位請看,若是五臟六肺俱碎,那此人體內必有內出血的狀況,死後身體紫脹鼓起,嚴重者可致五官滲血,但船上已死的一十五人全無此症狀,應該可以排除是由內力掌擊致死的可能。”
成衛話音剛落地,那邊便鼓譟起來,更有人指著他罵。
“你這小子到底是哪邊的人?滿口胡言,他們明明是被一掌拍死的。”
金小姐搖搖擺擺走到前面,只對著文德說話。
“文盟主,父親出事那日,河道上還有我幫其他船隻,聽得慘叫聲便趕到現場,只見數道黑影飛身而去,周邊並無船隻接應,更無可供燒熱烙鐵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