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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再一次聽到襲夏口中的這個“求”字時,她想要為之所求的卻是另有其人。在這雙枯竭的眸子裡,千觴再也難看到自己的倒影。他知道,已經有另外的人如一顆繭,織在了她的心頭。
“我知道青梅竹馬的日久生情,遠遠比不上同生共死的刻骨銘心。阿夏,那個回應已經過期了吧?那便作廢罷!你放心,我會救他!”千觴不知自己何來的勇氣說出這些話,話說完的一陣他還覺像在做夢,他甚至還在奢求襲夏會說‘你在胡說什麼了,只是要你救人而已。僅此而已!’可直至他聽到襲夏反覆回應他的兩個字,“謝謝,謝謝……”他才幡然醒悟。
啊,不是夢啊!什麼時候,他們之間也變得如此客套了。甚至說出了那樣的話,她也無動於衷。
經歷一番洗禮的廣場還依稀殘留著那日的風雨,被毀的巫壇沒有立刻被複原,僅剩下一半的石座還遺留在廣場中央,仍舊朝夕受著教眾的膜拜。
“這樣就可以了嗎?真不打算重建巫壇?”站在嵐珂塔下俯視著頂禮膜拜的教眾,千觴向身邊的男子接連問道。
玄炎教風雨剛定,近來事物繁瑣擾的千骸身心皆乏,他面色憔悴漠然道:“就這樣吧!好時時刻刻提醒著我們姑射巫族的現狀,也希望能夠警醒後人。”
靜了片瞬,千骸問道:“那你呢?師叔長老異變的那天,襲夏與江幻的種種我也是有目共睹的,完全不覺得那二人就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你難道還要救他嗎?”
千觴苦笑一聲像是自嘲,“我知道,可是我有什麼理由不救?我這條命都是阿夏和他給的,能見死不救嗎?如果這樣,阿夏只怕會恨我一輩子。”
“想清楚了?如果救了,你失去的可不僅僅只是幾滴血。”
千觴微微頷首,“我明白的。我想其實我早就失去阿夏了,或許是她在大荒山那會,又或許是在幾天之前。”
“呵,到頭來我們兄弟倆誰都沒有抱得美人歸。”千骸冷嘲著忽又正色道:“那弄塵呢?你也看出了她的不尋常吧。”
千觴面無表情依舊點頭,“嗯,順其自然吧。”
自千觴醫治江幻後又過了十多日。
江幻自顧自整理著衣裳,襲夏疊著榻上的被單催促道:“你趕緊看看還有什麼要收拾的,我等會去與阿姐道個別就走了。”
江幻抬頭,“我能有什麼要收拾,天上地下孑然一身。”忽想起了什麼,問:“你真打算跟我走?”
襲夏回過頭來,看著桌上昨兒個與云溪兩人收拾的包裹,厲聲道“廢話,不然我吃飽了撐的連夜收拾東西。”
江幻別有意味看著她又問:“不與千觴道個別嗎?”
牽扯被子的手忽然停了下來,襲夏沒有立刻回答靜默之中,注視著被子的眸光逐漸模糊,“不用了,反正今日一走,這輩子都難再見了。”
“你是怕見了就捨不得走吧!”江幻向來心直口快,這句話在喉頭上轉了許久還是說了出來。
襲夏沒有繼續答言,疊好被子就出了客房朝華舞宮去。
即將拐入通往華舞宮的廊子時,就聽見廊上傳來的千觴的聲音,“阿塵,今日就弈到這裡罷。”
弄塵含笑點頭,“嗯。”
襲夏匆匆躲回了廊角,方才那句話帶著不可思議的魔力,瞬間就將她的思緒拉回了從前。‘阿夏,今夜弈棋便到這裡罷。下一次,我若贏你,便告訴我你的回應’。
總歸還是欠了他的。“啊……”她悄悄長舒了口氣,順手拭去眼角將落的淚滴,待得廊上沒了腳步聲,鼓起勇氣才朝華舞宮邁進。
“阿姐。”低喚的同時就看見著巫師服的弄塵一人在內廳收拾著棋盤上的棋子。
“阿夏。”弄塵放下棋子緩緩起身,一攏姑射巫族女兒家服裝的襲夏朝內廳走來。似乎已經猜到她的來意,弄塵問:“還是決定要走嗎?”
襲夏眼中嵌著悲傷,臉上是溫婉的苦笑,“阿姐是知道我現在的狀況的。一萬年太久了,我絕對無法忍受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經歷生老病死,而我萬年如此,還只能眼睜睜的目送他們離別什麼都做不了。”
早在華舞宮的地宮裡,襲夏就將偷聽到的事向弄塵訴說了。而她當初所謂的‘任性一次’,指的正是今日的離別。事到如此,弄塵與襲夏之間早已沒了任何難以言明的秘密,弄塵直爽道:“所以才狠心放棄千觴。
襲夏搖搖頭,“比起我,現在的阿姐更適合千觴,也只有你能給他幸福了。”這般說著,她眼神投到了棋盤上。
弄塵恬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