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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輕輕抬起嶽書昀的臉,看著他泛紅微腫的眼睛,“怎麼又哭過了?”
嶽書昀避無可避,只好應下來,“沒事……姐姐,就是想起以前的事兒。”
“你看你又這樣……”孟景的語氣略帶了些責備,但手上動作依舊輕柔的攬住他,讓他靠在自己懷裡。
孟景知道多說無用,嶽書昀一點兒也不對這些天的反常鬆口。只好再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兒那就開心些,姐姐買了飯回來,你看你喜不喜歡。”說著拉著嶽書昀去了外間。
嶽書昀本也沒什麼胃口,勉強的應著孟景。
“說來可巧了,這慣騎白馬的人也不多,前兩天遇到了,剛才我回來的時候在巷口又遇到了。”孟景看似無心的說起。
又感受到牽著的嶽書昀手上一緊,又鬆開。
嶽書昀低聲回到,“還真是巧。”
嶽書昀低著頭,孟景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聽不出他的情緒。
吃飯的時候,嶽書昀卻笑起來與孟景說了些輕鬆的事兒,可孟景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刻意,卻也不說破。
夜色又來臨的時候,嶽書昀縮到孟景懷裡,聞著她頸邊的氣息,什麼也沒想。
第三十二章
《盡相離》
第二天還沒行出鎮子幾里遠,孟景卻又遙遙望見前方騎著白馬的中年男子背影,輕聲提醒嶽書昀,嶽書昀並沒有作聲,在孟景的懷裡扭了扭,手不自覺的握緊了。
孟景不經策馬向前,追趕那個身影,越來越近。
白馬上的人相似聽到身後有動靜,緩緩回過頭來。
“沒想到真是王叔。”孟景一扯韁繩,拉停了馬,話雖這麼說著,但孟景並沒有表示出太多的驚訝。
王叔卻是一臉的錯愕,“少爺……景姑娘……”
三人便下了馬,嶽書昀也訥訥的喊了一聲,“王叔……”。
王叔有些激動的走過來,“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你們,少爺……”說著嶽書昀握住了他的手,兩人眼裡都含著許多話說不出的樣子。
寒暄片刻之後才知道,原來王叔也是要回岳家在蜀中的老宅。
嶽書昀細聲詢問了王叔的近況,王叔說道他本已經回過一次蜀中,後來又去了親戚家,此番是從親戚家離開,往回趕的途中。
孟景看著兩人交談,並不怎麼插話,王叔看起來有些憔悴,路途奔波的痕跡顯而易見。
看他們談的差不多,孟景才說道,“那既然如此就一同走好了?”
王叔轉過來看著孟景,頓了一頓,道,“謝謝景姑娘,我也很想和少爺你們同行,可早先說好了,回去之前還要去表弟家呆幾天,就不耽擱你們了。”
“您表弟家在何處。”孟景詢問。
“就在前面的南方岔路轉進去的鎮子裡。”王叔道。
孟景又勸了幾句,在王叔的堅持下也只好作罷,後來與王叔相約在蜀中再聚,三人一直行到岔路的地方才分開,嶽書昀一再囑咐王叔要注意身體。
孟景看著王叔略微有些佝僂的背影遠去,不禁皺了眉頭。
那天后來得路上,孟景和嶽書昀也隨便聊起來,“還真給我說中了,前幾天才提起,卻沒想到遇到王叔了。”
嶽書昀應著,“是啊,他老人家也不怕勞累,還到處跑,也讓人不放心。”
孟景安慰他,“他不是素來身體硬朗的嗎?別太擔心了,過些日子就又能見上了。”
嶽書昀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孟景算著日子,按照這幾日的行程,再有個五六日也就該到蜀中境內了。嶽書昀看起來心情比原先舒心了許多,與孟景說些小時候還在蜀中的故事,笑容也漸漸越來越多。孟景面上不動聲色,心情卻並沒有放鬆下來。看著嶽書昀夜裡依舊睡不安慰,白日裡卻仍然“容光煥發”的與自己談笑風生,她不知道該怎麼想。
“我家裡通道,還在蜀中的時候,差不多每月都要隨父親上青城山。那時候我還小,哪裡知道什麼道非道的,每次去也只是同兄長們在山間戲耍。上次姐姐不是提到千凌山嗎?”嶽書昀看一眼正在桌邊泡茶的孟景,孟景抬頭看他一眼,點了點頭。
“青城山也很美,雖然很多年沒去了,可如今還總是念著山裡迷濛的山霧隱去一層一層青蒼的樹木和山峰的樣子,覺得吸進去的氣兒都帶著枝頭雨露的清新……”嶽書昀繼續說著。
將茶裝入茶壺裡,水注入壺裡淅瀝瀝的聲響,映著桌上的燈盞,和嶽書昀細綿的話語,有些說不出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