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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白怡仰著頭,她坐在明林身前的陰影裡,看向明林時背光,看不真切他的臉,“我小時候被拍花子的下過迷藥,差點被拐到青樓裡。”她說到這裡自嘲的笑了笑,“雖然後面逃走了,可還是進了青樓。”
明林倒沒覺得在青樓的女人和在街上賣魚餅的女人有什麼很大區別,他想起來曾經穿行過燕棲巷時那些唱歌跳舞的女人,他不太明白的問白怡,“為什麼會被賣到青樓?賣到那裡去是要做什麼?”
他是真的不懂,自小生活在寺廟裡,大部分時間待在靈安居里,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後山,偶爾會有女貴客需要他陪師父一起會面,但他說話說得最多的女子就是暖陽公主,公主並不曾告訴他什麼叫青樓女子。
白怡一愣,看著明林那認真求教的模樣覺得很想笑,她自從十二歲跟著住進了紅袖館,雖然被保護著不曾待客,可也見多了各種道貌岸然的男人,就連什麼密城四大才子見了女人也和發情的畜生沒什麼區別,她永遠不會忘記拂翠是怎麼死的,因而對於男人她有種本能的懼怕,卻也打心底裡瞧不起男人。
可是明林顯然和她印象中的不一樣,他“乾淨”到讓她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青樓裡的女子就是出賣色相,供男人們調笑享樂的。”白怡回答的很直白,她覺得面對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和尚,說起這些來根本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明林還是不太明白,不過他猜或許青樓女子就是像他那天見過的那樣,朝著男人們笑,用黃鶯似的好聽的聲音跟男人們說話,然後那些逛青樓的就會給她們銀錢了。這麼一想,師父教導的果然很對,“□□,流連美色是執著虛妄,太無趣了。”
無趣?白怡此時已經不覺得明林是單純了,他這簡直就是塊木頭啊。
她朝著他靠近了一些,把自己左側的衣襟一扯,夏衫單薄,動作間就露出了白嫩的肩頭,她仰著頭,眼波流轉,笑意盎然,說話間不經意帶出了她耳濡目染的風塵語調:“你覺得,這樣有趣麼?”
寺裡的僧人也經常赤膊練功,可明林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肩膀,看起來有些單薄,肌膚卻比男人的要細滑很多。
他直直的盯著她的肩膀看,白怡嗤笑一聲,男人嘛,果然都是差不多的,哪怕是個和尚。
“等一下。”就在她要把衣服整理好的時候,明林卻蹲了下來,指著她的肩膀對她說,“你這兒擦破了,我給你上點藥。”
白怡扭頭看了一眼,發現肩膀上果然有紅紅的劃痕,還有塊皮都擦破了。她為了林姨的後事忙到快天亮,大概是抱著柴堆火葬林姨的時候受的傷,當時沒覺得,現在看見了,還真有些疼。沒等她再仔細的看看,明林已經從包裡翻出來了一個紗布裝的藥包,銅缽裡的水曬的發燙,他把藥包在銅缽裡浸泡了片刻,返身回來坐在白怡身邊,無比自然的一手輕輕扯著白怡的衣服,另一隻手把藥包貼在了破皮的地方。
“嘶——”藥包貼上的一瞬間,肩膀上傳來一陣疼意,只是沒過多久,疼意減緩,變成了涼爽的觸感。
明林把藥包移開,看了看破皮的地方,又把沾著水的藥包在其他劃痕處按了按,“你身上還有別處受傷了麼?”
“沒了。”
“那就先晾一會兒,等藥汁幹了再把衣服穿好。”明林把那小小的藥包隨手丟棄在一棵樹下,拍拍雙手又折返回來,看了一眼白怡的肩頭,“行了,差不多了。”
白怡聽他說“行了”就把衣服合攏繫好,心裡有些不安,還有後知後覺的羞意,她剛才在幹什麼?!
只是看明林的眼神,他讓自己晾著的時候,和讓那銅缽裡的水晾著似乎並沒什麼區別。
心神稍稍安定,明林卻又說了一句,“如果你在青樓做的就是像剛才那樣的事,我會想要給你銀錢的。”
☆、三章 (2)
白怡被他的話驚的半晌不知道該回什麼,他說的“剛才那樣”大概就真的只是拉拉衣袖露出肩膀,但是他想給她銀錢又算怎麼回事?他的一句無心之語,卻讓她心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後頭繼續趕路的時候,白怡刻意的和明林保持了些距離,也不怎麼說話。明林只當她是累了,鼓勵道,“前面應該有村落,我們爭取在天黑之前到,還能吃上晚飯。”
白怡低聲“嗯”了一句,明林練過輕功走路快,她步子也不沉重,沒進紅袖館之前她和拂翠跟著一群小叫花子待過,偷雞摸狗、逃避追打,都少不得要能跑。
只是這山路實在漫長,不知是不是他們選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