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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林不明所以的看這兩人說話,直到白怡從他身邊繞過去下了樓才跟上,回頭看了一眼那穿著月白色袍子的男人,快走了兩步與白怡並肩,“那位施主是誰啊?”
“不認識。”白怡表情有些緊繃,“感覺不像好人,我們離他遠一點兒。”她說完了,看見明林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並不覺得那男人是什麼惡人,氣沖沖對他說,“你就別想著度他當好人了!”
明林正在想事,被她一聲低喝嚇得肩膀一哆嗦,有些委屈的合掌,“阿彌陀佛。”
白怡被他的表情逗笑,心裡的不安也散了不少,從袖子裡掏出來那個麵人,也不解釋,直接把木棍塞在明林手裡,“給你的。”
明林舉在眼前看了看,栩栩如生的小人,好像,好像有點兒像他?
一大一小兩個和尚面對面的發愣,這情形實在好笑,白怡心裡最後一點兒鬱氣也沒了,拍了下明林的肩膀,“走了,霍二叔還等著呢。”
明林把麵人放進衣襟裡,笑嘻嘻的應了一聲,“噯。”
霍春果真醒了,只是還有些虛弱,醒一會睡一會的,醒著的時候霍嬸子要拉著他給明林磕頭,驚得明林連連退讓,又說孩子剛醒不能亂動,急急的讓霍春躺好了,跟他說了幾句話就讓他繼續睡了。
退出內室,幾個人坐在客廳裡喝茶,霍二叔想顛煙鍋,意識到女婿家的木桌不頂磕,忍著不抽了把煙桿放下,“剛才春兒醒的時候說了,他昨天晚上去找村裡的鐵牛玩,鐵牛說他們家有幾隻雞病了,全被他娘拿藥給藥死了,藥完了還點火給燒了。他們倆就去找燒火的地方,還真翻拉出來幾塊沒燒焦的肉,倆小兔崽子也不知道怕,把肉全給吃了,估計春兒是吃了袋子了,把些殺藥給吃了。”
幾個人又唏噓了一番霍春福大命大,又謝了明林半天,直聊到開席。這一頓不比中飯的匆忙,是特意準備的,菜式繁多,有一半都是精緻的素菜。
大女婿雖是商人,也是從莊戶地裡走出來的,沒那麼多講究,一家子連帶明林和白怡還是一桌吃飯。飯桌上,霍二叔舉著大碗敬酒,明林以茶代酒的喝了,倒是白怡,聞著她面前酒盅裡的果子酒香甜,好奇的喝了一杯嘗味。
聊著天,明林問霍二叔,“村裡很多人家的雞都染病了麼?”
霍二叔點頭,“可不是,基本上戶戶都有。”
“會不會是雞瘟?”大女婿插話,以前也碰見過這種事。
“不像。”霍二叔搖搖頭,“那些染病的雞死之前不是發蔫,反倒是很精神,叫個不停。而且要真是雞瘟的話也不會就死這麼幾隻,一窩都得竄病。”
明林想起來那晚他看見的那隻活潑的小雞崽,不知疲倦的來回撲稜著翅膀跑,就跟要飛起來似的。
他見聞不多,知道的事情都是從師父那裡聽來的,在他有些的知識裡思索了一番,也沒想到什麼有用的資訊。想跟白怡問問,一扭頭髮現她正端著白色的酒盅小口的啜飲。他失笑,俯身在她耳畔提醒,“酒多傷身,少喝點。”
白怡看他一眼,神態清醒,“火也傷身,酒也傷身,你那裡,就沒有不傷身的。”她看見他被自己說的噎住,有些得意,舉著小酒盅問他,“要不要嚐嚐?不是有那麼句話嘛,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明林搖頭,“各人修佛的方式不同,我清修,不喝酒。”
白怡嘴角一勾,手在明林的腿上點了點,“為了修佛,你這日子過得可夠無趣的。”
被點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明林有一瞬間覺得白怡是不是會點穴,可她碰到的那幾處明明沒什麼穴位。沒等他說什麼,白怡已經把手收回去端酒壺了,又滿了一盅,依舊是小口小口的啜飲。
好像是醉了。
明林把她面前的酒盅拿開,不像勸解,更像是懇求,“別喝了。”
白怡一隻手支著面頰,側頭看他,笑起來時眼角的痣格外風情,“那就,不喝了。”
宴後,霍家女婿讓下人去尋了輛馬車來送明林二人回客棧。明林本想著自己走回去,可讓白怡自己在車上又有些不放心,只好跟著一起坐了進去。
馬車並不寬敞,是最簡陋的那一種,兩個坐下後幾乎就沒有活動的空間了。
白怡酒足飯飽,加之中午沒休息,現在坐在車子裡就開始犯困。她的眼睛睜睜閉閉了幾次,腦袋一點一點的,最終垂著頭睡了過去。車子拐彎,車裡的人也跟著傾斜,睡著的白怡一頭歪倒在明林的肩上,把本來也有些被酒氣燻困了的明林一下子驚醒。
他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