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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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是真的聽到了歌聲。
遠遠的,渺茫得幾乎無法捕捉。那是她聽不懂的語言,然而有那麼兩個字,她卻聽得明明白白。
“千風”。
一步一步接近,一步一步接近。有些忐忑,有些好奇。
然而在見到墓碑上照片的瞬間,秦錦秋錯愕地瞪大了眼,忘記了呼吸。
那張面容,熟悉入骨髓。而那笑容,也似曾相識。
鈍鈍的,帶些傻氣,心無城府。
這樣笑著的……林嘉言?
半年前曾見過的某張照片如驚雷般劃過腦海。
“阿……秋?”
秦錦秋回過頭,正對上林嘉言驚訝的目光。
忽然覺得眼前一陣昏花,她身子晃了晃,重重栽倒在地。
'五'
“感冒了就得去醫院,跑去公墓做什麼。”再醒來時已躺在床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林嘉言略顯擔憂的面容。秦錦秋難受地閉了閉眼,再睜開,這才發現自己不在表姐家裡。
怕是一路走去吹了冷風,所以感冒加重了吧。
“我不知道光沂姐住在哪裡,就先把你帶回來了。”林嘉言探身端來一碗藥,扶她坐起來,小心地用勺子舀起藥汁,吹涼,送至她唇邊。
秦錦秋愣愣地張口,含住勺子。藥汁很苦,卻依然無法讓她的思緒清晰分毫。
手裡用了用力,林嘉言無奈地拍拍她的腦袋,“阿秋,張嘴。”
這才能把勺子拿出來。
“言言……”
耐心地繼續吹藥,林嘉言抬了抬眼,“嗯?”
啊,言言是活著的呢。
真好。
“真好啊……”
她聽到碗底與桌面磕碰的聲音。林嘉言放下藥碗,黑瞳望著她,神情有些苦澀。
那種無法言喻的苦澀,令她心裡一陣尖銳的刺痛。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攬入了一個溫柔的懷抱中。少年衣襟上清爽的香氣繚繞於鼻尖,讓她一時回不過神。林嘉言手臂收得很緊,緊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他將臉深深埋入她的頸中。
“阿秋,不要問好嗎。”
“阿秋,我求你了,什麼都不要問好嗎。”
隔著衣衫,她能感到少年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彷彿,害怕失去什麼。
無法理解,但就是清晰地感受並觸及了他的悲傷。秦錦秋遲疑地抬起手,許久,圈上了他的脖子。
少年身子一震。
“你不要我問,我就不問好了。”秦錦秋低聲說,“但是我在這兒哦,言言。”
一直在這兒。一直追逐著你。一直努力得到站在你身邊的資格。
還有什麼比擁抱更親密。還有什麼比你的擁抱更令人安心。
這樣就夠了。真的已經夠了。
林嘉言將她擁得更緊了些,喃喃地說:“……謝謝。”
只要一點點,只要一點點就行,我想要你告訴我你的悲傷。
我不想只能沉默地擁抱,而其餘都無能為力。
我以為我該是最瞭解你的人,而當我終於明白其實我什麼都不懂的時候,除了沉默,我還能做什麼。
已經夠了——清楚地明白著,但還想要更多。
我是個貪婪的人哪。
想要更多更多地分擔你的痛苦悲傷。
為什麼不給我這樣的權利呢。
'六'
高中生的掃墓活動,在某種意義上等同於春遊。
默哀過後,領隊宣佈自由活動一小時。大家紛紛歡呼,呼朋結伴地鑽進了陵園內的小花園。更有甚者乾脆鋪開布來野餐,瞧得旁人口水直流,老師則連連笑罵。
一年A班在胡爍爍的倡議下開始了遊戲。路和打了個呵欠,舉手表示自己沒興趣,然後顧自溜達開了。陣陣食物的香味讓他肚子咕嚕了兩聲,而走進小樹林後竟然撞見了別人的告白。大感見鬼,乾脆退回集合地點,在心中埋怨起今天溜號的某人。
無聊啊。
嘀咕著,又打了個長長的呵欠。
透過跟著呵欠跑出來的淚水,他瞧見了一個人。
“你不該在這兒吧,學生會的成員可得去拜祭先烈呢。”路和伸了個懶腰,揶揄道。
顏喬安眯了眯眼,不接話,徑直問:“他今天怎麼沒來?”
路和摸摸腦袋,裝傻,“咦,你說誰?”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