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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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被知道?為什麼會被知道?她只是想再隨便應酬陸雪野她們幾下而已,不是真心想要融入那個圈子的,再給她一些時間,她一定能回到正常的初中生活裡——為什麼不再給她一些時間?為什麼?
一陣發自內心的恐懼浸透了她全身,“媽……”
“不要叫我媽!”
師繪宛若被雷電擊中,錯愕地張大了眼。
師媽媽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倒抽了一口氣,也慌了神。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下來,只剩下秒針節奏均勻的行走提示著時間的流逝。
打破沉默的是一陣拉門聲。
師織從廚房裡走出來,徑直越過詫異的師繪,彎腰柔聲道:“爸,媽,不早了,你們先去睡吧,有事兒明早再說,啊!”
師爸爸低頭長嘆了口氣,拉起仍黯然傷神的師媽媽回了房。經過師繪身邊時,他腳步頓了頓,低聲道:“你媽不是故意的,別往心裡去。”
將父母推進房間,又回頭安撫了幾句,師織垂首走出來,反手關上主臥室的門。
“又是你啊……”背後的喃喃自語讓她回過頭來,這才發現師繪的神情有些怪異,“大半夜的,你不睡你的覺,到底是在等什麼呢?”
師織皺了皺眉,“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你問我想說什麼?你自己最清楚吧!是你告訴爸媽的對不對!對不對!”也不管夜深人靜,師繪歇斯底里地大叫,其間飽含著憤怒與不甘,“你就這麼討厭我嗎?你就這麼想讓我被趕出這個家嗎?為什麼你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我,為什麼!”
師織靜靜聽著,由迷惘不解漸漸變得明白起來,“小繪,不是……”
“告訴你師織,這個家裡我認的只是爸媽而已,你不是我的姐姐!不是!我的事不要你管!”師繪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不管不顧地咆哮著,乃至於嗓子嘶啞帶了破音都未察覺。
吼完這一句,她一陣風似地跑回房間,砰地甩上門。
寂靜夜裡驚天動地的一聲。
她背靠著門板,微微喘著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恐懼、擔憂與愧疚交織成網,被背叛的怒火又在其上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讓她無法冷靜地思考。
那一晚,師繪沒有勇氣走出房間,因此她也無法知曉,在門的另一側,有一個人不言不語地站了很久很久。
'七'
早讀課,語文課代表捧著《詩經》在講臺前殷殷地念著“將子無怒,秋以為期”。講臺下,秦錦秋丟下筆,躲進書堆裡偷偷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叩。
她捂住腦袋,憤怒地瞪著作案者:“幹嗎敲我!”
“替你醒覺呀。”路和一臉坦然地收回指頭,晃啊晃地翹起二郎腿,“打瞌睡可是對他人勞動的不尊重。”
“你是最沒立場說我的人……”秦錦秋沒好氣地嘀咕著,一邊又打了個呵欠。
路和總算找回了些許良心,“喂,你最近精神很不好哦?生病了?”
許是他的嗓門太大了些,隔了兩條走道的林嘉言抬起頭,朝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精神不濟是真的,但卻並非是因為感冒。下課鈴打響,秦錦秋撲在桌子上哀哀嘆氣,只覺得渾身乏力。路和不知又溜去哪裡撒播愛與歡笑了,周圍清淨不少。她閉上眼,想趁這個時間養養神。
塑膠紙響動的聲音驚醒了她。
林嘉言在她面前放下一小袋藥片,低聲道:“是你以前常吃的那種。記得用溫開水,不準偷懶喝涼水。”
自從兩人的關係重新回覆熟絡,林嘉言重拾起了從前在松風鎮時的一個習慣——那是一個說好也不好說壞也不壞的習慣。
因為初潮時沒有療養好,往後每每到生理期她的身體就會變得很虛弱,腹痛到無法上課更是常有的事。秦家媽媽無法照應到學校,這個任務自然落到了林嘉言頭上。而顯然是習慣所致,他也不避諱什麼,所有的關心都顯得再自然不過。
“不行的話,下午運動會開幕式你就請假回去吧。”
窗外,天空湛藍無際。這是一個晴天。
所謂“秋高氣爽,萬里無雲”——十月底的運動會,是頤北高中每年的慣例了。
既然不用上課,又沒有參加什麼專案,秦錦秋想了想,同意了這個提議。驀地腹部一陣絞痛,她臉色蒼白地彎下腰去,正冷汗直流時,班上的體育委員跑過來,在她面前放了一罐礦泉水、一罐紅牛和一塊德芙巧克力,上面還分別用標籤貼著“秦錦秋”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