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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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了手電,說:“沿著它走吧。”這樣入林,比較不容易迷路。
秦錦秋明白他的意思,一邊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林嘉言不解地望著她,難得露出些許摸不著頭腦的表情,“怎麼了?”
“沒什麼。”秦錦秋收住笑,搖搖頭,主動牽起他,“走吧。”
從很小很小的時候起,只要是跟他在一起,爸媽總是十分放心的。當時還總為那種沒來由的信任感到疑惑,現在,則彷彿明白了一些。
她握緊了他的手。少年的手掌修長而光潔,手指冰冷,掌心卻是溫熱的。心跳一點點變得劇烈,逐漸又恢復平靜。假如能一直這樣走下去就好了——她的頭腦中甚至冒出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
在這裡,這樣一個與塵囂隔絕的地方,沒有別人,過往的悲傷絕望都不再重要。該有多好。
想著,秦錦秋輕輕嘆了一口氣。
聽到她的嘆息聲,林嘉言停下腳步。
“還是太早了啊。”
“咦?”
“螢火蟲。”林嘉言笑著低頭睨她,“這個時侯有螢火蟲嗎?”六月底,還沒有完全入夏,山間的寒氣在待久了以後也著實讓人吃不消。若要說有螢火蟲,才是怪事一樁。
松風鎮的流螢,總得再等一個月才會多起來的。
“有的有的!我剛剛看到了!”秦錦秋著急地跳腳。不過林子裡一片漆黑,沒有一點光源,她的論點顯然相當沒有說服力。不服氣地跑開兩步想要尋找證據。不想她就站在溪邊,一腳踩到滑溜溜溼膩膩的草根,一旁林嘉言挽救不及,只聽嘩啦一聲,水花落下後秦錦秋坐在溪水中,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她眨巴眨巴眼,吐出一口水,欲哭無淚。
林嘉言撇開臉,努力收起眼底的笑意,才彎腰朝她伸出手,“好了,起來吧。”
秦錦秋扁了扁嘴,嘟嘟囔囔地說:“你笑出聲來沒關係。”
然而下一秒她就瞪著肩膀顫動的少年勃然大怒:“叫你笑你還真笑——啊!”她一拍水面站起身,正要展開攻擊,可腳踝處傳來一陣火燒火燎的疼,疼得她五官皺作一團,又摔進水裡。
扭傷了。
不理會她手腳並用的胡鬧反抗,林嘉言仔細檢查了傷處。不僅有扭傷,方才跌入溪水中時小腿還硌到溪邊的石塊,留下了幾道口子,此刻已開始紅腫發燙。他蹙眉思索了一會兒,將手電塞入秦錦秋手中,背轉過去蹲下身子,“上來。”
秦錦秋縮了縮,有些猶豫。闖了禍的心虛令她說話也不敢大聲,“你、你的衣服會弄溼……”
“總是要換的。”林嘉言回頭安撫地笑了笑,“上來吧,小心著涼了。”
話音未落,她就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
言語無用。
她只能哆哆嗦嗦地爬上了林嘉言的後背。
少年身形清瘦,肩膀卻意外的寬闊有力。秦錦秋嫉妒地戳了戳他瘦削的肩頭,悶悶地問:“我很重吧?”
林嘉言又被逗笑了,“我背得動。”
只要是你。
汩汩的溪水聲分外明晰起來。林嘉言走得很穩,有節奏的顛簸讓她趴伏在他肩上又打起了瞌睡。為了驅趕睡意,她振振精神,輕聲哼起了歌。
她素來五音不全,能忍受她歌聲並始終面帶微笑的怕是隻有林嘉言了。在她終於停下來歇口氣的時候,他突然喚道:“阿秋。”
“嗯?”
“這首歌,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秦錦秋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上次在Dream Catcher裡聽到的……就是你家街口的咖啡店。”
自從被顏歡帶著去過一次以後她就很喜歡那裡了,常常偷空跑去。她記得那個傍晚,暮色溫柔,久落塵埃的鋼琴前終於有了人在。彈著琴的少年,倚著琴身輕聲唱歌的少女,場景美得不可思議。然而之後無論再去多少次,都見不到他們了。
“想知道這首歌叫什麼嗎?”
“想。”
林嘉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悠久旅人》。”
他說得很低,被晚風一吹,聲音便散了。秦錦秋遲疑地重複:“悠久……旅人?”
那,就已經是另一個故事了。
溪流在前方拐了個彎,水面之上架了一座小小的木橋。橋兩頭草叢分外茂盛,其間隱隱散落著點點螢光。林嘉言跨上橋,腳步帶得草叢晃了晃,那幾點螢光動了動,竟慢慢升了起來。
以此為序幕。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