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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辦理正規手續哪個學校會要我?你真的想清楚了嗎?”見他眼裡的光芒漸漸黯淡,她又於心不忍,捏捏他的手指,“你彆著急好嗎?”
他僵了好半天,終於幾不可見地點點頭,“好。”
第十九章
林琅闖過了半決賽,卻在決賽前碰到意外。
她排在第三個上場。抱著琴盒坐在後臺的沙發上,周圍是和她同樣緊張的其他選手。快要上場的時候,她開啟琴盒例行檢查,發現E絃斷了。
開什麼玩笑!
更要命的是,她沒有帶備用琴絃。
舞臺上的選手即將結束他的演出,林琅在後場語速飛快地詢問身邊每一個人有沒有備用的E弦,頭昏腦脹到連門邊的保安也沒有放過。
然後她聽見謝幕的掌聲。
完了,下一個就是她。
這時一個看著20出頭的男生從門外進來,他不是參賽選手,是陪朋友過來比賽的,手裡也提著琴盒。林琅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攔住他,語無倫次地問有沒有備用的E弦。他趕緊從琴盒的夾層摸出一套琴絃,從中挑出E弦。
是德國PIRASTRO公司生產的尼龍弦綠美人。
他幫林琅一邊裝上一邊說:“一般得兩、三天音準才穩定,現在還沒活動開,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你發揮。”
“不會不會,太感謝你了!”
男生戴一副半框眼鏡,很斯文的樣子,笑著說:“你之前的比賽我都看了,特別好,這一場加油啊!”
“謝謝!”來不及問他的名字,林琅匆匆跑上舞臺。
她離開後,那個男生的朋友過來叫他:“梁澈,我們去觀眾席看吧。”
“好。”
“謝謝你今天陪我來比賽。”
梁澈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說:“客氣了,我也是被我爸趕出來的。憑空跳出一個十幾年不見的師弟,說要好好聚聚。”
***
這場比賽她最終獲得第三名。
晚上在北京音樂廳看過一場音樂會,出來已是十點。回酒店的一路林琅都苦著臉,或許在別人看來能拿到第三名非常不易,但杜寅歌必定嗤之以鼻。又該說她沒盡力,不珍惜,別為斷絃找藉口,這一頓唸叨怕是少不了。
然而她獨自在酒店房間惴惴不安地等到快十一點,杜寅歌也沒來找她。
他忘記了?不可能。有事?都這麼晚了。
掙扎一番,林琅決定去他房間主動彙報。手還沒觸到門把,先聽見裡面傳出隱約的動靜。這門隔音極好,竟然能聽出動靜,是吵架麼。她定定神,按下門鈴。不管用,於是一邊按鈴一邊敲門,敲門聲由小變大,直拍到她巴掌都痛了,杜寅歌才把門拉開一條縫。
他臉色差得可怕。
見是林琅,他才稍微緩和些,讓出一條道。誰知一進屋她就被迎面飛來的枕頭砸中。
“我就是見不得你那個樣子!一秒鐘都呆不下去!”杜燃咆哮著,隨即認出砸錯人。但他只懵了一秒,立時轉向杜寅歌火力全開,“我必須讀這個破學校嗎?上音不可以?川音不可以?誰規定我一定要來這!”
“我規定的!我是你爸!你必須來這裡!這是為你好!”
“可笑!誰不知道你卯足勁就為找他們算後賬,恐怕來這裡讀書只是第一步吧?我不想摻和你的復仇大計,有本事靠你自己啊!”
“你是我兒子!”
“你以為我想?!要是人出生時有選擇權,我死都不會當你兒子!”
套房的燈光裡外亮了個通透,地面散落著玻璃渣、碎紙屑、踩癟的易拉罐、砸破後蓋的遙控器和推倒的椅子,一片凌亂。杜燃紅著眼眶像一隻初出茅廬的小獅子,而微微仰頭的杜寅歌猶如獅王,他們在蕭蕭草原彼此仇視,彼此凝望。
看來在林琅敲門之前這裡已經作為戰場開火多次了,房間裡的氣壓低得人透不過氣。杜寅歌沉默良久,終於緩緩抬手指向房門,一字一句地說:“那你就給我滾!馬上滾!”
***
林琅是在一棵道旁樹下找到杜燃的。
她費了好一番功夫,先沿著酒店牆根轉一圈,未果,然後慢慢踱回磚鋪的人行道發愁。十一點多了,昨天下的雪還沒化,走上通往酒店的臺階時她差點滑一跤,索性停穩了歇一歇。回頭望向燈火輝煌的長安街,才發現樹下的杜燃。
沿街這一排也不知道是什麼樹,光禿禿的只剩枝丫。他倚靠樹幹,夜裡看去像一團墨色的陰影。林琅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