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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一樣了,曾經他總是揣著一團火急切地要把自己點燃。眼下他弓著背一動不動,像一塊溫潤的翡翠,讓人看不透。
正當林琅自以為掩飾地很好,不住地偷偷打量,不想迎上阮默懷轉頭看來的目光。
看著這張幾乎是完全陌生的臉,比想要閃躲來得更快的是震顫,林琅伸手觸控他的下巴,“你的臉……”
身後指示燈的燈光只照亮他半邊臉,他微微聳眉,是個哀傷的表情。林琅看著這張臉觸目驚心,想抽回手,不料被他按住。像是幫她完成確認,他握著她的手指從下巴沿頜骨慢慢往上移動到眼睛,然後是眉毛、鼻子和嘴。
“當時燒傷嚴重,不能看。在日本做的手術,還算成功。”
林琅靠近了瞪大眼睛仔細辨認,試圖找到一點她熟悉的痕跡。還凝視著,阮默懷突然猛地撲過來,帶著不由分說的力道壓上她的唇,在她的頭撞上牆壁之前伸手墊住。
不及她多作反應,他蠻橫地撬開她的齒列,兩條舌頭交纏,迅速填滿了口腔。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緊緊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碎在身體裡。
林琅沒有多做掙扎,只感到全身要融化在這個吻中,不禁也抱緊了他。
像是得到鼓勵的回應,阮默懷一隻手搭上她的腳踝,然後一路向上摸索,手指所經之處無不帶著沸騰的高溫。林琅的裙子尚不及膝蓋,腦子裡一下警鈴大作,飛快制止。
“不……不能,不能在這裡。”她滿臉驚惶。
兩人的鼻尖相抵,胸口劇烈起伏一同喘著粗氣。昏暗中,她看見他笑了一下。
“酒店……去我住的,酒店。”
第七章
落地窗簾只拉上一半,另一半瀉入半壁幽暗天光。
藉著這點光亮,阮默懷看見林琅痛苦地擰緊雙眉,撕裂般的疼痛貫穿了她的全身,這讓他不得不慢下來。
她難以忍受地睜開眼睛,未來得及看清就被他用手遮住。他低頭咬住她的耳朵,灼。熱的吐。息立刻燙著一小塊面板,“叫我的名字。”
“杜……燃……”
進門的櫃子上有一盆小小的綠蘿,葉片靜靜地舒展。
後來阮默懷把另一半窗簾也拉開,從位於酒店頂層的窗戶看去,午夜的沙瀾依舊燈火妖嬈。浴室傳出若有似無的水流聲,林琅側身躺著,疲憊地用手指絞。弄頭髮。
沒多久,水流聲消失,她被一條胳膊有力地圈住。
“怎麼改名了?”
“隨我媽媽姓。換一張臉,換一種人生,名字年齡都順便換換。”
“一直在日本嗎?”
“只待了兩年,之後被送去臺灣。我繼父是臺灣人。”
“怎麼進入這個圈子的?”
“你是在採訪我嗎?”阮默懷嗅著她頭髮上好聞的檸檬香波味,手指不安分地四處遊走,“因為之前在日本有拍廣告的經驗,到了臺灣也繼續拍。後來……認識了圈裡的人,給了個不錯的機會。”
林琅被逗得很癢,輕輕笑著說:“幾年前我就在電視上見過你了,那時每天喝著印有你廣告頭像的飲料,看著地鐵裡你的廣告海報,但從來沒想過那就是你。”
“林琅。”
“嗯?”林琅聞聲轉過頭,目光一觸碰他的臉就下意識想扭開。
阮默懷一下就識破她逃避的意圖,出聲喊道:“看著我……你看著我。我今後會永遠帶著這張臉,這不是我選的,我們只能接受。”他把“我們”咬得很重。
他的眼眸彷彿一汪古井陳潭,看不見盡頭,只有一片沉寂的烏漆色。
林琅平靜地凝視這雙眼睛,“好。”
月亮不知何時鑽破雲層,四周灑滿雪一樣的月光。
兩人聊了很久,像是要把這十年空缺的時光一併說盡。但大多時候是林琅在說,阮默懷手肘枕著頭,專注地看著她。一旦說到他的事,總是被輕描淡寫地帶過,林琅覺得他話鋒之外藏著什麼。
“林琅,我們再來一次。”他聲音放軟,整個人黏上來。
她打了個哈欠,感到睡意來襲,便掖好被子不去看他討好的表情,“不行,很疼。”
“……好好好,”他悠然抬起一條胳膊撐著臉轉向她,“那就下次,反正以後我們每次見面都要——”
“你敢!”林琅憤怒地瞪視他,看他像個無賴一樣歪頭笑起來。
他輕輕啄吻她額頭,“晚安。”然後安分地躺回他的枕頭。
這一夜林琅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