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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打傷,隨後棄車跑走。隔了兩天後,在本地網咖被抓住。
因為沒錢,加之態度惡劣,家屬不接受私了,鄭勇被判了一年半。
車子經過一段壞掉的路,賴思歸坐在車裡輕搖了下,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她有點不可思議。
“他是故意這麼做的?”說出來她還是覺得不敢置信,“故意撞傷人打人,不私了,他是想去坐牢?”
嚴慕轉過頭,賴思歸即使看不見,也可以猜得到,墨鏡後那雙眼有一瞬間,深深看著她。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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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把自己送進牢裡?”賴思歸低低又重複了一遍,依然不相信。
對於監獄的認知,相信很多人是從影視劇、甚至國外的影視劇和小說故事裡得來的。
混亂的警囚關係、暴力的幫派械鬥、繁重的危險勞作、還有與人勾結的獄警和防不勝防的陰謀殺戮,高牆之下危險蟄伏,充斥著無望而又陰暗。監獄給多數人的印象就是黑暗、沒有法治和道理的地獄。
賴思歸離入獄只差一步,所以深刻了解過,知道影視劇裡那些牢獄之災該是什麼樣子。
兩年前,在法庭進行漫長的訴訟程式時間裡,她被羈押在女子看守所,在那個灰暗潮溼的地方待了將近三個月。刑事犯罪的未決犯,在法院審判下來前都被關押在看守所裡,可想而知各路人馬都有。
暴力犯罪者、毒販、詐騙犯比比皆是,各種聞所未聞的罪行和犯罪原因,還有因為懸而未決的訴訟而在看守所裡已經關了多年,形成各自勢力的人。每天面臨審訊和傳喚,你不知道自己會判幾年,不知道生死,不知道前路。
更不知道晚上躺在你身邊的人是不是亡命之徒,誰半夜會用被子矇住你拳腳相加,又有誰會突然跳起來從背後陰你一招。
賴思歸親眼看見一個因故意傷害和妨礙公務罪被關進來的女人,半夜被幾個同犯打得站不起來,管教問時卻蹲在洗手池旁一句不敢吭。那個女人三十多歲,是外地人,與丈夫在街口擺攤時被城管查處。女人丈夫和幾個城管發生了肢體衝突,情急之下她拿水果刀把帶頭的城管劃傷了。
賴思歸問她為什麼不告訴管教同犯欺壓的事,女人囁嚅著嘴,過了半晌說:“說了日子就會好過?我聽人說了,新人進來都要這樣走一遭,捱過去就好了。要是讓管教知道,後面不知道有多少麻煩。”
賴思歸也被這樣走過一遭,但是她犯狠,那時喬思盼剛出來做了證,她滿腔的怒氣和焦躁,第一天人來教規矩時就把倉裡的打手給打了,幾個人都拉不住她。她肚子挨的幾腳,直到現在碰到雨天還會隱隱作痛。
規矩都是慢慢知道的,倉頭、花槍、訓練員,就連看守所裡一個小小的倉裡都有等級劃分。賴思歸把倉裡的花槍,也就是倉頭的打手給打了之後,成為倉裡的一朵奇葩,不參與等級劃分,不附著別人,卻沒人敢再惹她。大家都知道她不要命,管教來了她摁著人照打不誤。
女看守所裡尚且如此,更別提看守所的另一端。那裡專關男犯,戒備比她們森嚴,女管教不能進倉,男管教隨身帶著電棍,時常有暴喝和慌亂的推搡聲。傳聞很多,但是親眼所見的卻很少。
唯一一次是中午放風結束的時候,她們列隊正往回走,急促的警報聲突然響徹天空,佇列一下子就亂了,人心惶惶。很快她們就在鐵網邊,看見另一端幾個管教神色慌張地抬著一個犯人衝出來。他們的身後拖了長長一地的鮮血,顏色豔麗,血把那人的橘色囚服染成深紅,在看守所灰白影像裡,這個畫面像電影慢放的鏡頭,慢條斯理在她眼前拉近放大,細緻而又噁心。她看見那人捂著脖子的手指縫裡,插著半截他們平常刷牙的牙刷頭,削尖的那一頭不知沒入幾分。
那個人最後死沒死他們無從得知,管教們守口如瓶諱莫如深,嚴禁她們討論。從那以後,賴思歸明顯感覺到看守所裡守備更加森嚴,管教巡邏的次數更多,女囚之間稍有口角,就被關禁閉。
擺攤的女人偷偷安慰過她,“等判決下來,進了監獄就好了。”
那時候賴思歸覺得荒唐,監獄和看守所,本質上有什麼差別?看守所尚且有人可能被無罪釋放,但進了監,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居然有人期待進監獄?
她從看守所裡出來後,很長一段時間連陽光厭惡。太刺眼了,日光之下,會把人照得無所遁形。
而直到後來她才慢慢明白,監獄和看守所,這兩者到底差在哪裡。就好比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你拼命往前跑,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