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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我們得快點走出去,”顧斐寧牽著她,說:“儘快回市裡。”
她點頭,兩人加快腳步,夜已經極深,荒涼的郊區只有白森森的幾盞路燈亮著,光線微弱,幾乎起不到什麼作用。
一路走出去,幾乎都是顧斐寧在帶路,段言緊緊的跟著他,兩人氣息都漸漸融為一體。
當寬闊的道路重新出現在段言的視野時,她幾乎有跳起來的衝動,她對顧斐寧說道:“終於逃出那鬼地方了。”
“繼續走,”顧斐寧沉穩的聲音聽上去特別讓人安心,“現在太晚了,這裡的車流量又很小,我們得不停的順著公路走出去,才有機會搭車。”
段言點點頭,不知不覺,顧斐寧的身體朝她的方向慢慢壓過來,她一怔,還以為他是想親近自己多一點兒,然而——
他越靠越近,隨即,大半個身子晃了晃,就要倒下!
段言下意識伸出手將他抱了個滿懷,兩人半坐在地上,顧斐寧雙眼闔起,就像是睡了過去。
段言心下大驚,因為貼的緊,這才發現他渾身發燙,適才蒼白的面孔現下也變成了玫瑰色,就像是飲了酒,她顫著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滾燙。
……
深夜的柏油馬路邊,段言揹著顧斐寧,一步一步的走著,昏迷過去的男人身體發沉,她纖細的背如同繃緊的弓,每走一步,都汗如雨下。
段言,你不能倒下……她乾澀的唇瓣一張一合,囁嚅道。
段言,你要堅持,如果你都倒下了,顧斐寧怎麼辦?
他現在只有你了……
段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完那一段路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扛了多久,在看到有亮眼的車燈穿透夜的黑暗,直達她眼底的那一刻,她幾乎喜極而泣。
她抱著顧斐寧坐上車,從頭到尾都一直摟著他,兩人就像長在了一塊兒似的,她沒發現自己渾身抖的厲害,她將自己的臉貼上他的,以此來降溫。
顧斐寧似乎是燒的厲害了,嘴裡喃喃著些什麼,段言再湊得近些,就聽到他唇齒間依戀般的洩出幾個字眼,來回的重複道:“小貝殼……言言……”
“我就是小貝殼,”她牙齒咯咯作響,依偎在他的脖子裡,“顧斐寧,我求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什麼都答應你。”
……
顧斐寧睜開雙眼,滿目俱是一片白,白的天花板、床單,病服。
他手指動了動,似乎有些麻,低頭望去,手背上插著點滴,再往下,是一個女人趴在自己的床邊,她的臉對著他,睡的正香,鼻翼微微翕動,睫毛長而密,唇嘟著,而眉毛緊皺,似乎夢裡還在為什麼事而擔憂。
顧斐寧心下了然,笑了笑,輕輕撫摸她的頭髮,段言像個小動物似的在他掌心蹭了蹭,彷彿得到安撫。
方靖璉就在這時踏進病房,看到他醒來,正沒好氣的要說什麼,卻被他示意,下巴點了點睡著的段言。
方靖璉站到他床邊,聲音果然變得很輕,但態度仍舊很差,“你醒了。”
顧斐寧“恩”了一聲,他的嗓子還是不太舒服,沙啞的問:“我們是怎麼到醫院的?”
不說這個還好,說起這個方靖璉簡直快要炸了,“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姐一個人拖著你,到醫院的時候都半夜三點了!問她又什麼都不肯說,渾身都*的,好不容易勸她換了衣服,喝了點葡萄糖就要守著你!你他媽要是不給我一個理由,我剮了你!”
方靖璉急的髒話都冒出來了,看得出他們姐弟關係很好。
顧斐寧聽了一點也不生氣,她這樣的女孩子,天生就是讓身邊的人寵的。
他的思緒漸漸飄到了更遠的地方……
段言這樣一個肩不能抗手不不能提的嬌弱女子,荒郊野外,帶著他,是怎麼走出那麼遠的路找到願意將他們送回市區的車子的?
他不敢想,她居然這麼勇敢而堅強,隱約中似乎聽到她給自己鼓氣的聲音,那瘦弱的背有些咯人,也是它,堅毅的揹著自己,到達了終點。
曾今他以為自己被全世界所拋棄,這一刻,他的心終於有了歸屬——有這樣一個女人,用盡自己渾身的力量,也不放棄他,他無法言喻這酸脹的情緒,這世界上沒有一個形容詞可以修飾他如今的心情,彷彿巨輪揚帆,也彷彿塵埃落定。
“因為我的關係……讓她受委屈了,是我的仇人,找了她的麻煩。”顧斐寧張口解釋,“是我不好,任你處罰。”
“你……”
“你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