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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這裡比起真真的臥室和客房要溫馨許多,四面敞開的書櫃佔據了整個房間的一大半,陽光透過碎花的窗簾投射進來,風溫柔的吹拂在臉上,雞翅木的書桌上地球儀和電話機分別放在東西兩頭,案頭擺著一本時間簡史,樹上甚至還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好像看書的人只是暫時走開了。
大紅色的電話機看上去十分老舊,被花絹頭覆蓋著,段言把電話拿起來放在耳邊,卻沒有聽到嘟嘟的聲音。
段言膽子不小,絕不會把這裡同鬼屋聯絡到一塊兒,但不知為何,一種詭異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書上的眼鏡絕不是女生用的款式,而她曾很近距離的觀察過真真的臉——不是近視。
那麼這眼鏡多半是她父親的,她緩慢的拿起書來,就連自己都沒發現,她是這樣的小心翼翼。
書上有剛勁的字型寫在扉頁——
1987年11月13日,暴雨夜,女兒出生,喚貞貞,這是今年以來最好的事,最好的禮物——鄭民”
貞貞?
可段言絕不會記錯,當時真真說,“我叫真真,真實的真”。
為什麼又變成了貞貞呢?而這個鄭民,名字好熟悉,她似乎在哪裡見過……
段言忽然生出一種立刻離開這裡的衝動,那是毫無由來的恐懼,每根頭髮絲都僵硬起來,明明沒有任何危險,卻好像如同黑洞一樣讓她覺得害怕。
“段言,吃飯了。”真真忽然出現在書房門口,聲音低沉的道。
段言一下子被嚇得把書都扔到了地上,她迅速的撿起來,而真真已經站到她面前。
“對不起,我沒看到你來,我幫你放好。”她的聲音不能控制的帶了一絲顫抖。
真真目光移到書上,又收回,她面無表情:“沒關係,我做好菜了,吃飯吧。”
兩人下樓,短短的時間,真真做了好幾道菜,都是跟魚有關:蔥燒鯿魚,清蒸鱸魚,豆腐鯽魚湯,還有兩道時蔬。
段言想著吃完飯就告辭,因而大力的誇讚道:“好香啊,看來我不做菜是正確的,在你面前完全班門弄斧。”
真真似笑非笑,替她又倒了一杯橙汁:“那就多吃點。”
“那我不客氣了,”段言用輩子碰了碰她的:“以橙汁代茶。”說罷一飲而盡。
真真的菜色香味俱全,段言吃著吃著,剛才不適的情緒才逐漸穩妥了些,她想了想,問:“那是你父親的書房嗎?”
“是的,那些都是他的藏書,儘管他不在了,我還是替他保管起來。”
“對啊,說不定等他老了,可以來這裡小住。”她一邊說著,心中卻在不斷搜尋著。
鄭民,為什麼這個名字好像曾經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也許很短,但一定出現過……可她為什麼想不起來了,或許是某位知名的學者或者科研家?不,她絕不會為那樣身份的人停留目光。
“他不能小住了。”真真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因為他死了。”
段言卡殼,正要道歉,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舌頭木木的,竟然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來,她心裡越發,可是就連腦子也開始熱熱的發暈……她握不住勺子,很快聽到了陶瓷的勺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清脆聲音。
而真真慢慢湊近她,毫不吃驚,反而輕輕在她耳邊呢喃:你想起他是誰了,對嗎?
段言覺得思緒如同潮水一般在自己的身上褪去,她很想反抗些什麼,在模模糊糊中,她想起那還不算很久遠之前的事,當時她找了一個偵探,想了解顧斐寧的過往,給來的資料中,顯示他的父親死於車禍,而母親後來下嫁給一個男人,那個後來顧斐寧口中讓他深惡痛絕的男人——
她想起來了,終於想起來了,那個男人的名字就叫鄭民。
……
到了快晚飯的時間,段言仍沒回家,小樹拿著筷子不太高興的說:“媽媽說了要回來陪我的。”
“那她說沒說去哪裡?”方靖璉問。
“沒有啊,她騙我。”說好今晚帶披薩回家的。
方靖璉想起他今天汽車拋錨,想打電話叫她過來接一下自己,結果打了三通電話,卻都沒有接通,給她發微信,也沒有回應。
段言平時手機離不開身邊,從來也不會這樣。
他不禁想,難道又跟那個顧斐寧死灰復燃了?
想到這裡,方靖璉心裡多少憋了點氣,嗬,這才多久——
他轉了轉眼珠子,又問小樹:“你還記得你那個顧叔叔的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