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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哲修出來的時候,莫浩在宮牆外頭等著,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年,如今還是形影不離。雖然容哲修見著莫浩,還是一臉的嫌棄。不過他現在是太子,對著莫浩不能太過凌厲。
“今兒個百花樓選花魁,殿下去不去?”莫浩壓低聲音問。
容哲修斜睨他一眼,“你那隻眼睛看出本宮是這種人?青樓女子選花魁,本宮身為太子,豈能自降身份去那種地方?”
莫浩垂頭,“是!”
卻是急急忙忙的出了宮換了衣裳,只等著夜裡的花魁競選。
只要不穿著太子服,只要暫時忘記自己是太子,不就成了?!入宮是太子,出宮嘛——自然要找樂子。平素處理朝政那麼繁瑣,當然要及時享樂,權當解壓。
容盈沒有什麼樂趣,偶爾會對著柳藤球發呆,偶爾就待在寢宮裡靜靜的望著床邊的畫。他畫著林慕白,幻想著她一顰一笑的模樣,如果她還在,應該會很高興吧!
輕柔的撫著畫卷裡的女子,他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自言自語。他溫柔的笑著,“馥兒,你瞧御花園裡的柳樹都發芽了,嫩綠嫩綠的,是你最喜歡的青色。等到柳葉兒長出來一些,我再給你做個柳藤球,咱們再重做蓮傘。”
想了想,他又是一聲輕嘆,“今日我約莫把思兒嚇著了,這丫頭長大,我跟你說過她是個小人精,跟你小時候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我瞧著她就好像看見了你一樣,總覺得心裡發酸,虧欠得很。她想把你帶走,可我沒答應還動了氣把她趕出了御書房。”
“你會不會怪我對孩子生氣?可當時,我沒能忍住,對不起。馥兒,昨夜我給你寫的信,你可都收到了?你會不會笑我那麼肉麻?從前不敢說的,如今不敢不說,怕你聽不見怕你又胡思亂想,我是再也不敢讓你去猜我的心思了,這樣的我,你可喜歡?”
畫卷裡的女子,盈盈淺笑,他要跟著笑,彷彿她就在眼前,從未離開過。
你在哪,我就在哪。
他有些乏了,春日裡雨水太多,所以舊疾又犯了。
輕咳兩聲,他躺了下去。
下一刻,他驟然坐起身來,快速捧起枕邊的罐子。
哪來的一罐松子糖?
“來人!”容盈厲喝。
五月快速進門,“皇上?”
“這東西哪來的?”容盈的聲音在打顫。
五月駭然一怔,松子糖?怎麼會有松子糖呢?五月急忙俯身行禮,“卑職馬上去調查。”
“無論如何都必須弄清楚。”容盈眸色銳利,松子糖——那年她走了,容哲修發了高燒,哭著喊著要吃娘做的松子糖。而後等到容哲修病癒,這孩子再也沒提過鬆子糖這三個字,宮裡的人也是諱莫如深。
五月轉身就走,沒走兩步又頓住腳步,卻見容盈開啟了罐子,竟然把松子糖塞進了嘴裡。
“皇上別吃!”五月疾呼。
若是有毒,可怎麼辦呢?
容盈僵在當場,眸中充血,“是這個味道。”他至死也不會忘記,是這個味道沒錯。是她的味道,一定是!她的松子糖手藝,是他手把手教的,就好像她的柳藤球編得和他一樣精緻,也是因為他教得好。
五月愣住,“皇上?”
“她一定還活著,她一定還活著!哈哈哈哈——活著,一定還活著!這是她的,她的松子糖!哈哈哈哈——還活著,還活著!”容盈如同瘋了一般,抱著一罐松子糖又哭又笑。
這一定是她給的訊號,雖然來得晚了點,可終究還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只不過,她現在在哪呢?這個送松子糖的人是不是黑狐?要知道這些年黑狐也跟著消失了。
當年容盈傷心過度,無暇顧及任何人,等他稍稍恢復過來,該消失的都消失了,該走的也都走了。可是當時心死如灰,只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然則,送松子糖的人呢?
人去哪兒了?
這松子糖不可能自己長了翅膀飛過來。
當然不是飛過來的,是某個不靠譜的放下了松子糖,就去辦自己的私事兒去了。去哪呢?
孟府。
孟麟覺得今兒夜裡似乎有些不太一樣,走在府內迴廊裡,也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似的。以前可沒有這樣的感覺,怎麼現在突然有些陰森森的?
突然,府中一聲尖叫,讓孟麟的身子駭然一震,整顆心都顫了一下。回過神來,他急忙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出事的是府裡的婢女,看上去臉熟,在府裡也是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