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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記得,某個假期,陳西洲放假回家,比平時更沉穩了,總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有大學同學來本市找他玩,她偷聽到他們談話,他們調侃陳西洲初戀就失戀,所以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陳西洲一笑而過。
然而這對於當時的柳久期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她的稀粥哥哥沒來得及等到她長大,就已經可能愛上其他的女人了。
要知道,她可是刻意在陳西洲十八歲離開讀大學的那個生日的夏夜,送上了自己的初吻。但是,她的稀粥哥哥依然沒有停下來等她長大。
她當時連著好幾天都神思恍惚,想了很久才想通應該把自己擺在什麼樣的定位上。
她的稀粥哥哥已經是大學生了,可能在自己的人生中愛上其他人,這件事,她無力阻止。那麼,就讓他大膽地去愛吧!在他愛上別人的同時,她也要變得更美更好更堅強更讓他喜歡,如果他和其他人終成眷屬,她衷心祝福,如果他的女友不懂得珍惜稀粥哥哥的好,那麼在空檔期就不要怪她先下手為強了!
柳久期曾經那樣毫無指望地喜歡過陳西洲,無論他愛不愛她,她的愛戀,只是青春裡那一點青澀的念頭,是年少歲月恍惚的懵懂。
那種愛情,無關佔有,不沾染欲/望,乾淨、純粹、清冽,像石上歡快流動的溪水,清澈見底。
如今回想,如果聶黎真和陳西洲的人生有關,難道就是那個無名的“初戀”?
陳西洲詫異地回望她:“我的初戀明明是……”他忽而停住了話頭。
柳久期睜大眼睛:“是誰?”
陳西洲微笑,揉了揉她的頭髮。
“真的嗎?是我?”柳久期不可思議地問道。她太熟悉陳西洲的個性,那句沒有說完的話,她最清楚不過的眼神,她喃喃的,“不可能啊,你同學明明說你有初戀的,你還失戀了。”
陳西洲皺了皺眉:“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忘了嗎?你讀大學的第一個寒假,你回家的時候,你的大學同學來找你玩。”柳久期努力地解釋,“他們說你失戀了,還是初戀就失戀。”
陳西洲凝神一想,不由失笑:“那是他們誤會了。”同時心裡暗自腹誹,如果不是小九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哪兒會讓他的同學誤會!
在他離開家鄉去讀大學的那個夏夜,暑假,他滿十八歲的當天,柳久期本來在外地拍戲,特意趕回來參加他的生日party,她穿一件吊帶的白裙子,露出精緻美好的鎖骨,十六歲的少女在涼風習習的夏夜,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個滿是清香的吻。
那是他的初吻,後來他知道,也是她的初吻。
他剛開始是愕然,而後是不解,再之後,某個念頭在少年陳西洲的心頭瘋狂生長。他強迫自己忘掉那個念頭,柳久期只有十六歲,懵懂未知,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意味著什麼。但是他就不一樣了,十八歲,邁入成年的關卡,所做的一切都要為自己和他人負責。
幸好,時間和空間給了他放空的理由,三天後,他就要離開去遠方。
陳西洲帶著滿腹心事,邁上了前往學校的旅程,在送行的車站上,柳久期哭得兩眼通紅,她可憐巴巴地看他,他忍不住心軟,揉她的頭髮:“別哭了,過年我放寒假的時候給你帶好吃的。”
柳久期破涕為笑,陳西洲雖然在笑,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告訴他,柳久期的確還是個孩子。孩子才會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愛和恨都鮮明且匆匆。
儘管如此,陳西洲在熟識了大學寢室的兄弟之後,夜談時分,有人問他:“你有女朋友嗎?”
陳西洲莫名地說了:“我有。”
寢室裡頓時一片鬼哭狼嚎!有人問他:“別是聶黎吧?校花和你表白,鬧得那麼唯美,可全校bbs上討論了幾天。”
陳西洲一臉茫然,誰?聶黎?
他的人生中,來來去去那麼多留不下印象的面孔,也許今天在和他表白,明天情書就送給了別人;也許今天信誓旦旦非他不愛,明天就對他的不回應反目成仇;也許今天還說他是男神,明天就轉換口風,抨擊他冷酷無情……
他見慣了這些表演,唯有一個人,什麼也沒說,只用夏夜涼風的一個清香的吻,就掩蓋了一切。
陳西洲只能回答:“不是聶黎,別亂猜。”他的小姑娘還沒長大,他還要再耐心一些。
寢室一片起鬨聲,陳西洲在眾人不滿和抗議聲中,安心睡去,隨便他們怎麼猜!他的小姑娘有多美好,他只能藏在心底,不能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