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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宴,你真的沒事了!你怎麼不早些來見我?害得我和可人好擔心。”
月宴低低重複一句,“夫人擔心?”
“那當然,你三番四次捨命救我,又照顧我和可人那麼長時間,你生死未卜我當然擔心啦。”
他沉默好一會兒,說:“卑下盡職而已,夫人不必介懷。”聲音乾硬如一條平直的線,不帶絲毫起伏和情緒。
歸旋不以為意地一笑,“這個我自然知道,不是湛霄的緣故,你才不會管我死活。不過無論怎樣我都得承你的情。對了,湛霄呢?”
月宴不語。
歸旋臉色一變,“司徒無恤當真出現了?他讓我把司徒無恤引出來又故意支開我?這不是過河拆橋嗎?!”
月宴沉默片刻,“司徒無恤武藝高強又善於用毒,侯爺斷然不會讓夫人涉險。”
“就是這樣我更才要去啊,司徒無恤陰險卑鄙,湛霄又投鼠忌器,他豈不只有被打的份?”
“那夫人去又有何用?”
“怎麼沒用?我就在旁邊瞧著,若實在不行了便給自己一刀,他司徒無恤不是和我生死同命嗎?他上次受傷還差點要了我的命,這次我也讓他好好喝一盅。”
冰山臉月宴都被她搞敗了,一臉匪夷所思地瞧著她。
“你幹嘛這麼瞧著我?”
月宴默默掀開車簾對趕車的暗衛道:“速速回府。”
“月宴你……”
“夫人若是胡來,月宴只好點穴。”
“……”
***
車行許久,車內依然響著歸旋不甘的聲音,“……月宴你帶我去吧,湛霄出生入死那麼多次我從來沒要跟著去,我不是胡來,只是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置身事外,司徒無恤若狗急跳牆拿自己的性命做威脅,湛霄真的一點法子也沒有。你帶我去吧,咱們見機行事,或者……只是遠遠看著,你關鍵時刻去幫幫忙好不好……”
一任歸旋軟語溫求,月宴只是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
千仞峰上,追蹤而至的暗衛盡皆趕來,包圍著絕壁前的司徒無恤。
慕湛霄緩緩上前一步,“司徒無恤,你現在已無路可走,不必再做困獸之鬥。我敬你是一方英雄,只要你歸順於我,我定然不會為難於你。”
司徒無恤桀驁大笑,“慕湛霄,你說得這般好聽不過想是哄我乖乖替楚夫人解蠱罷了,同命蠱不解尚有我一條命在,解了只怕世上再無司徒無恤,只有一條苟延殘喘、惶惶不可終日的狗而已。哈哈,無恤要麼站著生,要麼橫著死,斷不會做那搖尾乞生之舉,而今只有兩途,要麼便是慕侯退後三里,要麼便是無恤縱身一躍。此處風景甚美作我葬身之所倒也不錯,況且黃泉路上有楚夫人作伴想必一路快活得緊。”
眾人聞言色變,慕湛霄眼中卻一片平靜,唇角甚至緩緩向上彎起,露出一種殘酷而冰冷的譏誚,“司徒國主縱身一躍豈止有內子相伴?黃泉路上定然熱鬧非凡舉國陪葬。”
司徒無恤瞳孔微微一縮。
慕湛霄和聲說道:“司徒國主想必聽說過,慕某將你西泯王室、宗親、氏族共六萬餘眾圈禁於庫富河一帶,慕某也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今日一跳,慕某縱兵三日,一舉屠了你西泯國,要麼你今日離開,我天策營便從這六萬親貴開始祭刀,一日一萬,直到國主再次出現,或是庫富河被西泯人的屍身填滿。”
山壁之上一片寂靜,只有一男人平穩到殘忍的呼吸,和另一男人千杯不下的喉意。
司徒無恤忽然朗聲笑道:“素聞靖南侯德範遐邇、功蓋當世,治下慕家軍更是仁、信、智、勇、嚴俱全的天軍,你這般不分良莠、天怒人怨的屠國之舉便不怕惹來千古罵名?”
慕湛霄的神色依舊毫無波瀾,而他身後滿山肅殺而冰冷的秋意完美地隱藏在那片平靜莫測的目光之中。
明明還是白日,卻讓人感到天淡夜涼月光如雪。
沒有人能說清這般無情的目光究竟是慈悲還是殘忍。
司徒無恤哈哈大笑起來,“就算我束手就擒,又怎知你不會趕盡殺絕滅我西泯?”
慕湛霄緩聲說道:“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只要還有一條他途,我便斷然不會走那條天怒人怨、千古罵名的路。”
司徒無恤點頭道:“好、好,我司徒無恤既為亡國之主,而今之路也只有這一條了!”
說罷他鐵拳一回,“咔嚓”一聲便捏斷了自己的琵琶骨。
眾人皆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