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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而是一個背影般的女人。她隱隱站在九重宮闈之後,看著皇位更迭、看著潮起潮落,自己卻始終巍然不動。
昭慈太皇太后周氏在皇帝被俘群臣惶惶之際,毅然決然放棄皇帝、放棄自己唯一的兒子,支援靖南侯擁立新君。論果敢剛毅、睿智英明,父皇不及她,自己也不及她。
而他這位新君在江山未穩之際謀奪權臣之妻的行為,在老太后看來恐怕只有兩個字:愚蠢。
可是,明明差一點點便成功了!只差一點點!!
偃修輕輕揭開面前的琉璃盞,那裡面鮮紅的液體在燈光映照下顯現一種迷幻般的冶豔。
情蠱,以他之血脈育養,以夜光雪蓮催成,若今夜與她燕好,此生此世她便再也無法再擺脫對他的依賴,至少是**上不能。
而此刻,這迷人的藥變成催命的符。情蠱發作之日若得不到男子精氣滋沐必耗盡寄主自身使之油盡燈枯而亡。
這或許是個好結局。
只要她在,日後不知他還會做多少愚蠢之舉。這樣的結局或許不錯,對他、對大魏都是。
偃修盯著桌上奇光異彩的琉璃盞,清峻的嘴唇似抿似笑,忽然眼神驟然暴戾,抬手狠狠對著盞口按下去,霎時琉璃盞破,血光四溢!
太后宮中,躺在床上的楚歸旋驟然渾身一鬆,體內那團燒灼著她的火熄滅了。
***
第二日一大早,徐嬤嬤邊伺候著周太后起床邊回稟報道:“……那邊的情形已經穩住了,下半夜忽然發了一陣汗,人看著便慢慢好些了。昨兒奴婢已伺候她沐浴更衣,現在正睡著呢。”
她稟報完,見周太后沉默不語不動聲色,心裡不由暗暗稱奇:昨晚老太后看到南侯夫人生死垂危的情形異常震怒,現在夫人已經脫險應當如釋重負才對,怎麼也沒半分喜色?
不過周太后的心思一向難以揣摩,她也不敢貿貿然插嘴,便只安靜的侍立一旁。
周太后沉思片刻,道:“你也累了一宿了,先回去歇著吧。”
徐嬤嬤忙道:“不用,昨兒下半夜我也打了個盹,這會兒不困。”
周太后略微點頭,“那好,等會便隨哀家一起探探楚夫人。”
用完了膳,周太后在徐嬤嬤的攙引下來到楚歸旋歇息的房間。
兩名宮女守在室內,楚歸旋閉目躺在床上,已換了一身白絹中衣,神色虛脫、面容蒼白,可病容之中卻更顯一份驚心動魄的美。
周太后暗暗嘆了口氣:淡極始知花更豔,真乃是禍國之色。
徐嬤嬤揮退宮女,上前一步輕聲喚道:“楚夫人、楚夫人。”
楚歸旋緩緩睜開眼睛,有些迷惘地看著眼前陌生的宮裝嬤嬤。
徐嬤嬤微笑道:“楚夫人,太皇太后來看你了。”
楚歸旋一驚,回頭一看只見床前那位滿頭銀髮衣飾雍容的老婦人不正是太皇太后周氏?她連忙掙扎起身跪倒在地:“拜見太皇太后。”
周太后道:“旋兒無需多禮,起來吧。哀家與你一見如故,你危難之時知道來找哀家也算是找對了你。”
楚歸旋不禁一怔,但轉瞬便明白是慕楚舟無奈之下帶著她向老太后求救,當時楚歸旋頓有逃出生天劫後餘生之感,昨晚那般情形若是給皇上捉住,只怕是再也無顏去見湛霄……她眼眶一熱又緩緩一拜哽聲說道:“太皇太后救命之恩,歸旋刻骨銘心、永誌不忘。”
周太后微微一笑:“哀家無需你記著我的恩,只要日後不要令哀家後悔今日救你之舉便是了。”
歸旋一驚,抬頭怔怔看著周太后。只見她依舊微微含著笑,可是端儀的鳳目之內卻殊無笑意。
周太后保養得體,雖然已經年過七旬、滿頭銀絲,卻依然面容潤澤、眼角只帶著細細的皺紋。在歸旋印象裡周太后的一位性情隨和、笑容和藹的老人,可此刻才發現她不笑的眼眸深不可測,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和堅定。
歸旋道:“請太皇太后明示。”
周太后沒有立刻回答,反而緩緩彎腰將她扶起,柔聲說道:“旋兒,當初在壽宴之上第一次見你哀家便憐惜你,你和哀家那早逝的兒媳一樣都是至美之人,可是像你們這般聰慧又絕色的女子卻通常紅顏薄命。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太過出眾的才貌容色會引起多少貪慾和禍事?小則禍己,大則禍國。”
她聲音漸冷,歸旋的心也漸沉,“……可我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更沒有任何輕薄之舉。”
“是,你不想,也沒做,可事情卻往往因你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