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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覺地輕輕一挑,“小姐家住何處,不如讓在下送小姐一程?”
春靜道:“如此便多謝公子,還未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那男子微微一笑,“在下姓慕,名楚舟。”
☆、第56章豔舟
建寧四年五月;天氣漸暖,廖夫人、歸旋一行離開嶽寧;回往京城。
這一次的行程與以往悄無聲息不同;靖安侯夫人在嶽寧養病的訊息已經傳開;靖南侯接母歸京;各方官吏聞風而動;一路殷勤接送。慕湛霄對各方官吏的邀約皆婉拒,依舊行的是水路,日夜兼程趕往京城。
不過行到江州時他們的樓船卻被江州刺史乘舟攔住;刺史登舟相請定要請南侯一家上岸一敘。
這江州原是靖安侯外放為官之地;故友同僚眾多,湛霄不欲太過駁他們面子,便盤桓一日稍作停留。
上案之後;女眷們被迎進刺史府邸,而湛霄則被請去參加酒宴。
江州美女多妖嬈,席間馬刺史宣了數十麗姬獻舞侍酒,其中一姬容色尤殊。她著麗紗舞裙,身姿曼妙、既冷且豔,色藝雙絕。
那姬一曲舞罷,隨著樂聲輕盈一旋跪於南侯之前,低胸舞服上身緊裹曲線分明下裙卻婀娜綻放華美如蓮,她持觴過頂,露出兩段玉膩如雪的手臂,輕啟朱唇聲妙如歌,“歌壁請南侯大人飲下此杯。”
靖南侯慕湛霄回頭看了身後隨從一眼。
隨從面無表情。
南侯微微一笑,執起酒杯道:“本侯已酒力不濟,此杯便由我侍兒代飲。”
說罷將酒杯遞給隨從。
那隨從接過酒杯,仰頭便飲盡,接著把那酒杯狠狠往地上一摔,聲音如這玉瓷乍破冷冷清脆,“此等劣酒也配招待南侯?盡是一些庸脂俗粉的味!”
室內鴉雀無聲,眾人面面相覷,馬刺史看著南侯陰沉不明的臉色背後不禁出了一層冷汗。他走下席位,拱手賠罪,“是下官考慮不周,還望侯爺贖罪,侯爺乃蓋世英雄,自然愛醇烈之酒,怎可飲此溫泉柔釀?來人,換酒!”
南侯卻雋朗一笑,“刺史這是說哪裡話?我這侍兒乃內子所贈,平日裡驕橫慣了,還望刺史莫要見怪。”
他此話一出,眾人皆不知如何答話,只得皆訕訕而笑隨意帶過。
這餐飯皆下來吃得氣氛詭異,不過南侯似乎心情甚好,他身後的侍從也被邀入席殷勤勸酒。
酒席散後,湛霄辭別眾人,只說欲獨往看看這江州夜色,馬刺史碰了個頭破血流的釘子不敢再造次,只得訕笑告辭。
回府路上,慕湛霄笑道:“今日之後,只怕我這懼內之名算是要傳遍朝野了。”
身邊那驕橫“侍從”只拿眼斜乜著他,“那位豔姬我已經替你打聽清楚了,乃是馬刺史心頭至寶,身懷萬中無一的名器腴環,床笫之間最是讓男子銷魂,可要我替你討來一洗懼內之名?”
湛霄大笑,伸臂將她從旁邊的馬背上抱了過來。
那人惱道:“快放開我,難道你想斷袖之名也傳遍朝野……”
湛霄低頭看著她,“有何懼之?”
說罷便俯下了唇。
四野清曠,唯有胯…下奔霄在無垠的夜色中賓士。
***
兩日後,靖南侯歸京。
五月的長安,牡丹滿城。太子偃修推新政、改稅制、將自己新增的俸祿轉封給兩千餘人,如此賢舉廣受世人朝臣推崇,而他與廖氏嫡女的婚事也提上了議程,可恰恰在這個時候,潤清病了。
靖安侯府自是把準太子妃的病情當頭等大事,請了數位太醫名醫來看,可惜潤清雖病情不重,卻一直纏綿病榻難以徹底痊癒。
就在歸旋初回侯府,忙得焦頭爛額之際,身邊人的變化卻在潛移默化、悄無聲息中發生。
***
這春暖明媚的時節,莫水之邊多麗人。這一日,有一娉婷女子來到湖邊,她頭戴帷帽,身著淡花牙白羅裙,一條芙蓉巾輕輕束著纖柳般的柔腰。
這時湖上一條輕舟飄來,一男子從艙中出來,修長身材、風度翩翩。
那女子一見他不禁微微而笑,取下頭上帷帽,露出一張嫣然秀臉。
那男子見她亦目如春水微微含笑,伸手道:“宛兒。”
宛春靜握住他的手上了輕舟。船身一晃,她的心也隨之一蕩。
她看著眼前俊秀的男子,不由生出一種難以置信之感。
那一日,在嶽寧,他救她之後送她回府,一路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