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一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人;依次出現在眼前。
父親、母親、哥哥、春靜、可人、書卿、李塵……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而今朱顏猶在,那些人卻一個個都離開了。
歸旋看著窗外薄白的月色靜靜地問:“湛霄哥哥;你說父親當年真的將我許配給李大哥了嗎?”
湛霄頓了頓,“我不知道;李塵從未提起過這件事。不過即便是真的我也一樣還是會娶你。就如李塵所說;你我婚事雙方親長早有默契,師傅當年即便真的許婚也不過是絕境之下的無奈之舉。師傅和師孃心底肯定還是希望將你託付於我。”
是嗎?想必如此,天下便沒有比湛霄更出色合意的夫婿。
可是,若她嫁了李塵;他娶了潤清,他們彼此的人生是不是會比而今順遂得多?而那些人是不是也會只如初見,不會變,不會死?
湛霄從後面擁住她,字字低沉、字字入心:“阿旋,不要再想了。你還有我。”
她眼中淚水驀然湧出,明明忍不住卻任性地說:“可我睡不著,可我想得睡不著!”
後面寬闊溫暖的胸腔沉穩如山,過了片刻,修長溫柔的手抬起一遍遍仔細撫過她的長髮和背脊,猶若溫暖包容的泉水。
她猛然翻身過來緊緊抱住他,“湛霄哥哥,不要離開我。我只有你了,你不要丟下我……”
“傻瓜,”他說:“永遠不會。”
***
第二日,三司合議後將刺殺公主一案的審理結果呈奏陛下,而這份奏章卻引起悍然大波。
公主的貼身侍女自栽以抗不公。
月宛大皇子頌山領月宛眾人,全身素縞默然無言陳屍宮門,
翰林院方棘集其門生在上書陛下,言此通天大案卻如此糊塗宣判實乃折辱大魏鐵律,毫無公理道義可言,還請陛下徹查重審。
方棘雖官職不高,但乃是當代大儒,影響深遠,他此言一出天下文生紛紛附庸隨和,自發到宮門請願聲勢浩然。而朝堂之上也是針鋒相對風起雲湧。
一方言,此案三司同理九卿會審已水落石出,何須再生事端?況則靖南侯功蓋天下,太上皇早有鐵卷,恕其九死、子孫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責。所以即便是侯府與此案有牽連也不該再與追究。
另一方言,太上皇乃是恕南侯及其子孫之罪,而非家眷之罪,更不是恕此等謀逆長公主的滔天大罪。天下皆知南侯夫人乃本案第一疑兇,可此番少夫人卻未嘗踏足刑部一步便已結案,如此豈不滑天下之大稽也?我大魏律法尊嚴何在?況且即便要恕南侯夫人之罪責,也應查明案情上奏天聽後再做定奪,而不是如此遮掩包庇,引得天下議論紛紛人心不穩。
就在朝堂之上爭論不休亂成一鍋粥之際,雪融香初居的楚歸旋被人請到了慕家家祠。
祠堂之內供奉這一排排先祖牌位,以及歷代慕家家主所受的金匾、聖旨、丹劵。靖安侯在香案之前負手而立,肅穆軒蕭,身邊列著數名黑衣甲士。歸旋見此情形腳步微頓,緩緩走了過去低頭一禮,“父親安好。”
靖安侯回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旋兒,過來上柱香吧。”
歸旋依言上前恭敬上香。
靖安侯緩聲說道:“旋兒,我慕氏家規,尋常時日女子不進祠堂,你可知今日我讓你前來是何用意?”
歸旋沉默半響道:“歸旋知道。而今公主一案天下冤之,皆言歸旋悍妒殺人,湛霄弄權包庇,侯府備受誹譽,歸旋實愧對慕家先祖。”
靖安侯道:“我慕氏世代清譽,而湛霄更是傾世名臣,而今皆是白璧玷汙。所謂清者自清,你可願去刑部自請徹查此案,還你與侯府一個清白?”
歸旋胸口一窒,猶如被土堵住了一般,過了片刻,點頭說道:“媳婦願意。”
靖安侯目光稍霽,道:“你不用怕,即便去了刑部,依我慕家聲望也無人敢對你無禮。來人,送少夫人去刑部投案。”
“是。”六名黑衣甲士上前分列歸旋兩邊,歸旋緩緩又行一禮正欲往外走,忽然一聲冷冽的聲音傳了過來:“且慢。”
抬頭只見靖南侯慕湛霄邁步走進祠堂。
***
湛霄走到靖安侯面前長揖而拜,“請父親收回成命。”
靖安侯眉目低沉,默然不語。
湛霄緩緩抬起頭來,父子倆彼此對視,靜靜不語。
過了良久,安侯緩聲說道:“送少夫人去刑部。”
慕湛霄眼中的光芒微微一暗,黑衣甲士圍著歸旋從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