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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警察的工作,你問錯人了。”
莫朗眯起眼睛,聲音彷彿是嘆息,“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不是你就是你姐姐。”
言陌生輕輕笑起來,“請莫先生注意你的用詞,我可以告你誹謗。”
他說完便開啟車門坐進去,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他一腳油門開出停車場。莫朗的身影連同周圍的樹木都從後視鏡中慢慢退去,他的手心裡全是汗,真皮方向盤彷彿打了滑,有點握不住。
他忽然剎住車,身體由於慣性狠狠撞在方向盤上,言陌生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沒有系安全帶。音樂臺在放情歌,纏綿悱惻的愛斷離傷,他把頭靠在椅背上,緊緊握住拳頭。
回到家的時候,客廳裡還亮著燈,原籽溫伏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的睡姿並不舒服,許是困到極致。額髮微微凌亂,還皺著眉頭。言陌生輕輕走過去,俯下身安靜地凝視她,屋裡只有她的呼吸聲,清淺規律。
很多個難得的週日下午,他們都會窩在客廳裡看電影,看完港片看歐美。原籽溫習慣赤著腳,坐在毛絨絨的地毯上,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讓他喂自己吃零食。她其實挺貪吃的,像個饞嘴的小孩子,他嘴上說零食吃多了沒好吃,可每次下班經過超市,都會買幾袋回來把冰箱塞得滿滿的。
他喜歡看她舔嘴時貪婪的樣子,因為他可以趁機逮到她的唇,吻上去。她的氣息永遠乾淨芳香,讓人沉溺其中。
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幸福,只是這幸福有如夢幻泡沫,不知道何時就會破裂。
言陌生拿了毛毯給原籽溫蓋上,她立刻就醒了。
“你回來了?”
原籽溫本來想去警局等他的,結果又遇上加班,等她趕到警局的時候,他們說他早就走了。原籽溫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接。
言陌生看著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心裡的某個地方便開始鬆動,變得柔軟起來。
“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夜宵。”
廚房很快傳來嘩嘩的水聲,隔著玻璃門,能看到他挽起襯衫袖子,低頭淘米的背影。原籽溫忽然覺得心慌,嗓子發澀,她站起來一步步走過去。水聲漸大,言陌生望著那鍋米出神,手也停下來。
原籽溫低聲叫他,“陌生。”
她叫了幾次,他才有反應,茫然地轉過頭來。原籽溫伸手關上水龍頭,她說:“出什麼事了?”
“沒事,你不想吃夜宵我就陪你睡覺吧。”
他越是故作平靜,原籽溫越是心急如焚,“你只是去警局做份筆錄而已,為什麼單總要找律師陪你,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的眼睛因為疲倦充溢著血絲,像是細白陶瓷上的裂痕。僅僅是一天的光景,就好像翻天覆地一樣。原籽溫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來勢洶洶。
言陌生沉默良久,終於開口,“十年前,把言相國屍體埋在郊外後山的人,是我。”
原籽溫怔怔地望著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曾有無數次,言陌生都想將當年發生的事情對原籽溫和盤托出,可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所有前塵往事,彷彿漫漫煙塵,撲上來,便是痛徹心扉的夢魘。
這十年來,馥香的精神狀態沒有一天是清醒的。她住在紐約的一間療養院裡,漸漸地連自己的病房都離不開。她害怕見到陌生人,害怕呼吸到外面的空氣。為了防止她傷害自己的身體,言陌生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地看著她。
可即便如此,意外還是發生了。
馥香死了。
她從天台上跳下來,殷紅的鮮血將身下的草坪染得觸目驚心。言陌生永遠都記得那天葬禮的情景,那樣多的白菊,她就躺在鮮花中央,神色是生前未有過的安詳寧靜。
言陌生坐在廚房的大理石地面上,彷彿是身在地府閻羅殿,與昨日一一對質。
原籽溫緊緊地抓著他,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哭,可眼淚還是抑制不住地往外冒。十五歲那年,他們明明距離得那樣近,可她偏偏一次次地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別哭了,這些都過去了。”言陌生反而安慰她。
清晨時分,原籽溫醒來看不到言陌生,經過書房的時候,她看見門是虛掩的。言陌生整個人深深地陷在沙發裡,似乎坐了很久。他嘴裡含著一支菸,長長的菸灰眼看就要落下來,他也不理會。原籽溫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看到他的目光落在電腦螢幕上。
那是《Evangel》的週年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