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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吃宵夜?”
“這都幾點了,哪裡有的吃?”
言陌生笑而不語,只讓她穿好衣服隨自己去。
言陌生帶原籽溫吃去船菜,這家店臨近海邊,當真就和詩句裡面描寫的一般景緻。古香古色的船上門窗都是黑漆雕刻,掛著書畫,紫檀紅木桌椅,大紅燈籠高懸船頭,擺滿茉莉和蘭花,雪白如玉,芳香撲鼻。
言陌生告訴原籽溫,船菜的來歷是明末清初年間,江南才子帶著佳人上船遊玩,早出晚歸,還讓廚師以美食相佐,這叫食色不分家。
原籽溫咯咯笑起來,“這叫聲色犬馬吧?”
三套鴨上來了,三禽合一,細酥肥美,滋味極佳,吃得原籽溫長吁短嘆,“這要練多久的恰恰舞才能瘦回去?”
夜風吹起她額前的碎髮,她的笑容像是搖曳的燭光,勾勒出柔美的線條。他禁不住伸手輕輕摩挲她的臉頰,“剛才做什麼噩夢了?”
原籽溫看著他,安靜地說:“夢見你離開我了。”
“我去哪裡了?”
“不知道,總之你像柏晨一樣離開我了。”她說的這般孩子氣,眼睛裡閃爍著明亮的星芒,讓言陌生覺得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他的手貪戀地在她的肌膚上游離,指尖的一點點暖意,沿著血脈,一直傳至身體的最深處。
他幾乎是用盡全身的氣力來回答,“原籽溫,只要你不走,我就一輩子待在你身邊,任何事都不可能將我們分開,你明白嗎?”
他一生中只對兩個女人說過這句話,一個是馥香,一個就是原籽溫。
她是他等了十年,終於抓在手裡的珍寶,遠比這個世上任何的奢侈品都要名貴。
他離她這麼近,撥出的氣息像是千絲萬縷的溫柔針,釘在她心尖上,再難拔除。原籽溫偏過頭去,望著流淌著金沙的海面,無數射燈交相輝映,連綴著天上人間。
這樣的良辰美景,這樣的花好月圓。
她忽然向他吐吐舌頭,“我隨便說的,你幹嘛這麼認真?”
言陌生一愣,立刻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難怪雜誌上說女人會恃寵生嬌,原來是真的。”
“哪本雜誌這麼害人不淺?”
“《Evangel》的情感專欄,你從來不看這個版面嗎?”
原籽溫翻個白眼,那個林澔就喜歡寫這種東西,不愧是情場老手!
吃完飯,原籽溫又說想去山頂看日出。言陌生便將車開出市區。山道上的車並不多,到了半夜起霧,路燈也變得飄渺迷離。黑漆漆的樹影在車窗上一閃而過,就像是形狀詭異的妖獸。
來到山頂,一開啟門,風就浩浩地灌入衣袖裡。言陌生怕她冷,就把外套脫下來給她穿。原籽溫縮在他寬大的衣服裡,覺得溫暖又安心,像只蝸牛。山下一片珠海浩瀚,星輝璀璨。抬起頭,能看見月亮,被萬斛明珠映襯著,倒顯得分外清冷皎潔,遙不可及。
他們並肩坐在山頂的草叢,渾然不顧身上穿著上萬塊的衣服。夜色像是薄薄的輕紗,籠在人身上,彷彿出手一碰就會融化。原籽溫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斷斷續續講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這麼多年來,原家都是她的心結。
言陌生沉默地聽著,其實他早就知道她不是原宏量的女兒,那次之所以開除她只是為了引出《Evangel》裡真正的內鬼。後來他又不放心,去她家找她她又不在,結果在馬路上碰見她,蹲在地上哭得狼狽不堪。
原籽溫聽他講完,氣得直哼哼,“怪不得你立刻又讓我回《Evangel》,好一招欲擒故縱,把我耍的團團轉!”
言陌生笑得有點無賴,其實她不知道他當時心裡有多慌張。
“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你們家就只有你和馥香兩個人嗎?”
“還有我媽媽和我繼父,不過他們都離家出走了。”
原籽溫詫異地看著他。
“後來我和姐姐在申敖的安排下去了外國,申總對我們一直很照顧。”
當年臨行前,言陌生與申敖曾有約定,如果有朝一日《Evangel》面臨困難,他一定要回來力挽狂瀾。所以申敖去世後,他就回國,也是為了完成和他的君子之約。
原籽溫覺得自己還真是和《Evangel》這本雜誌有緣分,安家路曾是專欄攝影師,言陌生又是社長。
她將他的胳膊牢牢擁在懷裡,“馥香會同意我們在一起嗎?”
“只要是我喜歡的,姐姐都會喜歡。”
作者